只说半个字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有啧啧的感叹穿插其中，打破了节奏。

“再疼一点……”

闫美焦看着手下细细颤抖的单薄双肩，心一狠，将底座狠狠塞进了张着的血口。

终判的话音落下，没有给她半分犹豫的机会，只在刹那间，手起刀落，锋利尖端便刺破肌肤，出其不意的尖锐疼痛将人杀得措手不及。

何宁粤盯着跳动的楼层数字，快要将按钮戳烂。

后颈的皮肤感觉到清凉的擦拭，而后是隔着薄薄橡胶的触压和捏提。

她可能记起来了。在某个天色昏黄时分，她趴在门外，看着姐姐跪在书房，用针筒刺着自己的手臂，细密的血珠散乱地冒着。睡前，李蓝阙问疼不疼，姐姐说不疼，秦叔叔喜欢就一点也不疼。

李蓝阙大脑一瞬空白，登时脖子火辣辣地疼起来，这才意识到已经开始，凝固的眉头不知该凝还是松，气流通过牙关见的狭缝，留驻一丝镇静的凉。

他他妈的又不瞎。

可是她疼啊。

如释重负后颓然的昂头，与痛哭流涕后的恍然垂首相对。

静默的抽泣声在逼仄的空间中，纷飞飘舞，又缓缓降落。

长腿带风，他疾步走近大厅，直奔电梯按下所有上行按钮，然后撩起西装外套，叉腰喘息。

他有隐约的直觉。

“疼吗？”

她以为偷走了手机，今天又物归原位，神不知鬼不觉。

冰凉的金属体猛地戳进伤口，在皮下肆虐着捅插，钻心剜骨一下下蚀刻在神经上，千丝万缕的知觉汇聚窜至头皮，痛楚呛得泪流满面。

闫美焦像被触到逆鳞似的，凶蛮地重复着问。她拆下手套甩开，一把拽住李蓝阙的手臂将她的正面转向自己，一张憋得通红的脸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逆光的高大身形像是救赎降临。

“等一下……”

李蓝阙艰难沉吟片刻，松手后，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衣扣。

李蓝阙忍着蔓延全身的剧烈疼痛，以及呜咽在喉中的嘶吼，紧紧闭上眼睛，渗满额头的冷汗成股滑落。

“我问你够不够疼？”

撞散落耳边，李蓝阙点点头，觉得自己像是个等待行刑的要犯，或是濒临宰杀的动物更合适一些。

她真的好疼。

终于，铃声响动，梯门带着年久失修的噪音滑开。

“嘶……疼……”

“开始咯。”

“疼……”

李蓝阙反抓住闫美焦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全部变成了语无伦次的痛苦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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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中全是崩溃的颤音。

李蓝阙好像早就知

一呼吸，脊背起伏中，伤口似乎裂得更开了。

不远处，鸣笛声和急刹声混杂喧嚣，一辆黑色轿车飞驰着，最终在公寓门前被踩停，车身歪的乱七八糟。何宁粤面无表情，下车的动作和步伐却一片兵荒马乱。

“是吗，还有更疼的呢。”

但如果不是今天有奇怪的电话一直打来，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这个姑奶奶竟然真的想去援交？

闫美焦起身要走，却被衣袖上拉拽绊住。

闫美焦问得冷冰冰，李蓝阙已经要哭出来了。

淡薄的血痕被棉球沾走，她选了圆锥形的装饰钉旋上，锥顶带着寒光直直地凸出，像是长在脊梁上的刺。

“够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