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移开视线：“明天你就跟秦瑞成回国，入学的一些事我交代他了，他送你去学校。”

宋祁言：“回国后，你帮我做一件事。”

男人微微抽口气：“乖，别乱来。”

他轻招手，示意她坐过来：“睡醒了？”

乔桥掀被子：“我看看伤口吧。”

漫长的等待音，就在乔桥以为不会有人接起来的时候，电话忽然通了，男人在另一头问道：“喂？”

宋祁言摁住她：“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鲜少这样坚决，宋祁言沉默片刻：“是公司的一些事。”

她瞪大眼睛，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要想了，我来处理。”

许久不见程修，乔桥差点忘了他有一把怎样极富质感的沙哑嗓音，胸腔共振发声，带一点后鼻音，被电流放大和微调过后，只用一个音节就能让人从耳根酥到天灵盖。

乔桥莫名紧张起来：“那个，我、我是乔桥。”

乔桥：“你是为了……”

男人就是不肯，但他麻药刚过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拦不住，乔桥连衣服带被子一起揭开，缠着绷带的腰部露出来。

只是亲一下反应这么大干嘛。

宋祁言：“不能联系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当不存在，你只知道我出事了，懂吗？”

宋祁言哑然失笑，似乎有些无言，半晌才道：“你真可爱。”

乔桥想摸又忍住，最后低头轻轻在纱布上亲了一下。

“我知道。”一贯的言简意赅。

跟程修聊天就不要指望能像正常人社交一样有来有往了，乔桥也习惯了她问程修答的聊天模式，直入主题：“我想学用枪，你能教我吗？”

“好。”

果然世界上一切痛苦，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乔桥：“看一眼又不会掉肉。”

医生来换药，嘱咐宋祁言要多休息，乔桥就出去了。她在走廊上徘徊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翻到一个电话号码，犹豫片刻，按下了通话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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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回国帮你报警，出国行凶也不能逍遥法外！”

嗯？

她发誓她亲得很轻很轻，只是嘴唇碰了一下而已，但宋祁言手还是猛得攥紧了。

乔桥看着纱布还是很心疼，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是谁干的？”

闷响消失了，紧接着是一串快加的脚步声，片刻后程修才沉稳回道：“不忙。”

“我不怕。”乔桥望着宋祁言病房的方向，“我想清楚了，我不想永远躲在别人后面。”

纱布上有一点点渗血，除此之外都处理得很干净。

乔桥：“别岔开话题。”

想事情。”

宋祁言：“就当我死了。”

她听电话那头好像有‘嘚嘚’的闷响，识趣道：“你是不是在忙？”

乔桥立马来了精神：“你说，我一定办好！”

乔桥脸一红：“听说你手术成功我一放松就……晕过去了。”

电话那头少见地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很难。”

乔桥看着他，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以自己的能力，不给宋导拖后腿就不错了。就像枪口抵着他太阳穴时，乔桥除了脑子嗡嗡，什么都做不了。

宋祁言也不戳穿，只是静静盯着她看。他还是很虚弱，吊着好几大瓶药，虽然弹片取出来了，但毕竟做了个手术，还在恢复期。

乔桥：？？？

乔桥郑重点头。

宋祁言淡淡一笑，寒气森森：“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