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玫瑰的芬香牵引着他的手紧紧握住尖刺,勒出一条条红绳去掐住玫瑰的花托。
根蔓延了整个地下,错综复杂的分支将玫瑰缠绕。
药……
药……
可绞断信徒的头的玫瑰也终将枯死,撷取玫瑰的信徒也会在花香消逝的瞬间死去。
那日爬满身体的吻痕伴着水渍在暖阳下透出麦穗般的金黄,他将玫瑰藤条上的尖刺拔光,不再耐心的等待,可无论他怎样对待那些扎人的刺,它们总会在第二天就重新生长。于是恶徒用赤裸的躯体迎向玫瑰的刺,错综的蔓枝缠绕住他的胸膛,缠住四肢与头颅,刺入唇瓣之中,探入喉舌之间搅弄的一团糟。
她揪紧了胸前的白衬,在一片朦胧中,恍惚的意识催促着求生的本能去拔开瓶塞,却在一阵咳嗽中,装满药片的瓶子从掌心滑落,咕噜噜踩过指尖,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便没了动静。
这是毫无结果的缠斗。
恶徒忘情的轻念,却将玫瑰的尖刺养育的更加茁壮。
苍白的手指探入,颤巍巍的捏出药瓶,却因喘息与起伏几次都把它滞留在原地,白色的药片吸引了她所有的思绪,她张大了唇口吸气,吐气,手心上躺着的药瓶像是瘾君子的救命稻草,白色的药片仿佛在里面跃动,在相互碰撞着。它们交错的身影是最为妙曼的女郎,圆润的体态像极了最为丰腴的女人。
荒原上的玫瑰与信徒终将溃烂在这片土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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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信徒,是种植人与荒原上唯一的玫瑰的缠斗,或被缢断头颅,用脖颈处的血浇灌带刺的玫瑰,或掐断它的蒂,将那盛开的一朵捧在鼻下肆意沉迷于花香中。
像是那个的午后,种植者卡住了玫瑰的挣扎,只是没有那日般泛冷的暖阳。不再会有那般迷人的艳色再吻过腿根,漂浮于空气的是病弱者痛苦的喘息与挣扎,是迷恋者的爱欲与苦痛。弱小的躯体为娇嫩的玫瑰撑起坚固的屏障,深藏的恨意却在供养玫瑰的土地上,从深渊一般的尽头奋力挣扎,最终破开土壤在玫瑰投下的阴影中发芽。
迷乱的吐息渐渐在耳中回响,信徒钳制着那身体,将手掌覆于肚腹之上,感受着那一份极不和谐的隆起。犬齿相擦的恨意顺着她的身体将信徒吞噬,渐起的躯干却轻易被冲撞给击溃,她想要反抗的动作被恶徒扼止。颅腔中的混沌愈演愈烈,匍匐其上的手挤压她的喉管,恶徒在耳边轻吟,糅杂无数肮脏的感情涌入她的身体。
「姐姐……姐姐……」
浓重的喘息打断了她的思绪,令人厌恶的黑蒙蒙的过往被喉间的火辣与肺部疯狂的颤动却切断,身体的不适阻止了她划割手臂的动作,突然闯入的窒息感侵占了所有意识,门外的响动,木板与鞋的碰撞已被完全从感官中剥离开。指尖一下捏住 了颈间的软肉,四肢也被抽走了气力,腿部的发软带着整个身体一同砸下木板,混沌的头部像是打散的鸡蛋一般黏住所有思想。
像是被密麻的昆虫爬满身体,有力的前肢拧紧了肉,正要从身上剜下来。
「哈啊……哈啊……」
她抽气地更加厉害了。
突兀的话语仿若恶魔的低语,归家的恶徒亦或是信徒凑到奄奄一息的玫瑰身旁,伸出被伤痕布满的手将更多的刺拥入怀中。他拥住了娇嫩的玫瑰,用贪婪的身体吸取更多微弱的芬芳。信徒顺着玫瑰的枝干亲吻,尖锐的刺划开了泛白的唇瓣,绮丽的红将玫瑰染的更加迷人。
End
药瓶却被另一只手捡了起来。
——《荒原上的玫瑰》
仿佛被捏住了气管一般,被另一只手牢牢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