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看着墙上的血迹,可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他有的只是抒发了痛苦的快感,他感到魔人的挣扎变弱了许多,但他没有想要减弱力道的自觉,他依旧用同样的力度去惩罚这个凶手。
「姐姐在哪里?!!!!她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你和我父亲,你们把她带去了哪?!!!」
然后他将于一小时二十九分三十八秒后醒来。
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姐姐和他,以及其他人。
这不是值得想起来回味的东西,他闭上眼睛企图丢弃意识陷入睡眠。但他又不受控制地想着,他已经去努力做一个正常的人了,他前几年一直做得很好。他的要求也并不过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只想要姐姐待在身边。
他已经失控了。
「你们把姐姐藏去哪里了……」
他的舅舅分明是知道以前的事,知道他们的母亲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知道他们的父亲又是如何懦弱毫无作为。但他的舅舅却对那两位人渣毫不避讳,他的舅舅原谅了他的父母,却没有谅解他。
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他觉得已经快要把自己的姐姐忘了。如果她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用纸擦掉手上的粘腻,那么她一辈子都能幸运的活着。
end.
「你们把她带去了哪里……?」
他中断了回忆。
这很过分吗?他想。
他的眼睛被额前的头发挡住,斑驳的暗光透出来,他的声音发抖:「姐姐在哪?她在哪?」
魔人耳边只剩下嗡鸣,头颅只感到疼痛,鼻间只剩窒息。魔人的眼前已经变得漆黑一片,魔人隐约听到他在嘶吼什么,只是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砰!!
他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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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在破晓的那刻睡着了。
魔人的后脑巨痛一片,颅内的疼痛才是难以忍受的。魔人的头好像被抽走空气挤压起来。魔人缺氧,鼻腔收缩,魔人的喉咙刺痛热辣的像被滚油浇上。
他的情绪开始不稳定起来,无数的狂念长成了相互缠绕的藤蔓,它们破开他的身体,绑着他的手脚,它们让他掐死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拇指已经快要压裂魔人的喉咙。魔人变成了一条濒死的鱼,用尽力气想要掰开放在命门上的剪刀,魔人沙哑地嘶吼挣扎,却撼动不了侄子的手。
砰!!!!
这一点都不过分。
魔人的瞳孔里是他狰狞的脸,那张脸像是融进了漩涡里,歪歪斜斜且凶狠,魔人看到了从侄子面孔上脱落的面具,夹着他的血肉肌肤从上面剥离开了。侄子的五官一下变成了狂徒,他的手开始掐上自己的咽喉,魔人的心随着那对手力道的加大而狂跳起来,魔人总算是明白这不是一个玩笑。
「姐姐不会走的……她不会离开我的,是你们,是他,你们骗了她……」
砰!!!
的眼睛几乎要贴到魔人的脸上,他看着男人缩小的瞳孔,他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他的姐姐怎么会喜欢上任何人呢?她不会离开自己的,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告诉我——!!!!!」
他看不见手下的魔人发红发紫的脸,他的脑袋混沌不清,他似乎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了,是他无法决定去留的东西。
他无比害怕,他要宣泄已经不受控制的情绪。
他嘶声力竭地狂吼,去控诉两位凶手骇人听闻的恶行,他疯狂地想要把其中之一的凶手置于死地,于是手下的动作更加粗暴不堪。身后的墙壁被晕上新鲜滚烫的红血,它们很快被新的家伙不停取代,一层一层地叠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混乱而粗重,压抑的恶念被火星点燃,大火燃遍他的身体,他怒火滔天,一遍又一遍地举起魔人的身体,又猛狠地砸上去。
他举起魔人的身体狠狠砸向身后印着富贵花朵的墙壁。他的身体弯曲,把一只腿放在檀木沙发上,他的声音低哑的几乎听不清:「你们把她带去了哪里?」
他还是失眠了。他不在意别人,他知道当年如此失控的原因。不是因为感到不平与背叛,他们的做法并不值得他在意。
他就像是挣脱了锁链的疯狗,它的利齿抵在自己舅舅的咽喉处撕咬,它已经快咬断这奄奄一息的人的气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