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海看了陆庆一眼，说道：“我问你了吗？掌嘴，十记。”

他把方汶捆好便准备躬身退到一旁，主子叫了王赋过来，想必不用他再上手了。可他还没退两步，便听到沈归海道：“盐水，酒精，辣椒水，多拿几根细鞭泡着。”

陆庆一愣，还没搞明白要打谁，沈归海已经又道：“裴11，你来。”

沈归海见裴11不动，冷笑一声：“惩戒所的人，我是使不动了？”

秦先生深吸一口气，心中惴惴却什么都没敢说，带人下去准备了。

“主子。”　程5连忙跪出来，在刑台前磕头在地。

真是该死的让人紧张。

“不不不，”　裴11鼻孔大张，他不敢得罪陆庆，可他更怕沈归海，尤其是此时此刻的沈归海。砰砰磕了两个头，手脚并用的爬到陆庆身前，却不敢站起来，含胸勾背的对着陆庆，声音都是抖着的：“小，小陆大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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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主人这样，方汶也不敢多话，磕了头便站起来，让秦先生把他背朝众人锁到刑架上。手还没捆完，就听沈归海又对管家道：“去把杜医生叫过来候着。”

管家：“是。”

陆庆呼吸一滞，胸口起伏，声音被掐死在喉咙里。要他掌嘴？沈归海怎么敢？！

秦先生连忙跪到前面：“主子。”

旁边陆庆皱了皱眉，程5被方汶弄过来这么久，沈归海都不闻不问的，今日不审那18个亿的事，却先提起这事，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汶大人？”　秦先生走到方汶身边，连声音都不觉得放轻了。18个亿，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沈归海道：“刚听管家说，你在训奴营的时候曾经受到无理的苛责和虐待？”

沈归海坐定，往下扫了一眼：“秦先生在吗？”

沈归海拿过

秦先生手指有些僵硬，他算是看着方汶长大的，小时候，这孩子每次过来惩戒所跪规矩，都是他看着，这么多年，就算他刻意不想沾染感情，也难免会熟捻啊。

跪在下面的裴11脸色有些发白，王赋这个名字是他最不想听到的。陆庆也有点紧张，难得老实的跪着，沈归海这个人平时虽然也不好应付，可却还算得上好相处，你只要不犯他的规矩，他也不会乱找茬。可这人若真的沉了脸，也确实挺有压迫感的。

沈归海道：“锁上去吧。”

“滚开！”　陆庆脸上一会红一会白，阴冷的看了裴11一眼，便转向沈归海，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愤怒：“主人，您答应过陆家，陆庆不必承受责罚。”

“裴11，”　沈归海语锋一转：“方汶签字的这些文件，你从哪来的？”

哗啦，等待的时候，总是会延长人的焦虑。方汶不安的动了动手腕，带起链子的声音，秦先生今天捆得偏紧，大概是怕他受不住的时候会挣扎，反倒容易受伤。

沈归海听了便对管家道：”去把何管事叫过来。“

裴11早被这场面吓了个半死，沈归海一问，他就哆嗦着看向陆庆。陆庆回瞪了裴11一眼，他怕那蠢货胡说八道，便主动膝行两步，上前叩首道：“主人，是叶亮送到陆家的。”

“二十。”　沈归海冷漠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深深低下头，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是。”　秦先生磕了头才敢起身，今天的主子有点吓人，就连他们这些毫无干系的人都觉得紧张害怕。

想救这奴隶，就只能一罚到底，最好能把沈意德的麻烦全都断掉。那会他们俩调动的资金300个亿都不止，陆家只找出18个亿已经是万幸。

管家：”是。“

方汶不由苦笑，这还是第一次打人之前叫医生的。他看到秦先生额角都现了汗，忍不住小声的安慰道：“没事，叫医生，至少是还想留我一条命。”　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秦先生好像更紧张了。可他也是紧张的，一紧张就会有些话唠，自己这毛病得改改。

裴11脸色煞白，陆庆脸色也变了：“主人！.....”

沈归海看了眼刑架上奴隶的背影，神色难辨的对刑台下面的人道：“程5在吗？”

程5看了眼早被管家看押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陈4，今天这日子，他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敢说，尽量简洁清楚的道：“主子，是陈4和何管事收受贿赂，被奴才偶然得知。奴才猜测，他们可能因为奴才是程家人，不敢直接下手，所以才百般苛责，为了逼奴才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