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火辣辣的疼成一片,就像是火药持续在他皮肉间燃烧,这让他判断不出后背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主人肯定看得到吧。王赋下手挺狠的,他后背估计很惨了,可主人好像还没消气,都不跟他说说话,放他一个人在这挨打。
打晕两次!还是这种细鞭,打完了,后背还能要吗?这还能接着做私奴吗?
方汶发现王赋在打盐鞭的时候,会尽量的找新的地方破皮,用辣椒鞭的时候,却竟往伤口里钻。这不是简单的往伤口上撒盐和辣椒,这是不停的打出新伤,再在新鲜的伤口上抹盐抹辣椒,疼痛不断的叠加,熬是不好熬,可却离他的极限还很远。
听到陆庆无力的辩驳,何管事闭了眼,连辩解都懒得说。他们这位家主,只要动手,就绝对不是靠狡辩能糊弄过去的。
刚刚的教训,足够他学会什么叫识时务了。
陆庆说完,便紧张的等着沈归海的质问,可那人却又不再开口了。
唉,他最怕主人不说话了,不说话,他怎么哄啊!
沈归海冷哼了一声:“安排亲信?何管事,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
要不,求主人打一阵增敏剂吧,啊,不行,增敏剂好像同时会活跃神经,打进去,估计就真的疼死也晕不过去了。
沈归海连看都没看陈4一眼,只静静看了何管事两秒,便看向一脸紧张的陆庆,淡淡道:“陆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杜医生看王赋已经拿好了鞭子,正等着他这边,便连忙道:“汶大人,要不,你还是先喝一支营养液吧?”
120鞭打完,王赋喘了口气,对沈归海躬身:“主子,王赋需要歇一下。”
杜医生趁着王赋去换鞭子的时候,拿了一支营养液过去:“汶大人,感觉怎么样?”
他脑子还没转过来,便听沈归海沉声道:“程5,何管事和陈4是如何收受贿赂的,继续说吧?”
沈归海看向何管事:“陆家让你们干什么了?”
陈4身子一软,竟是没出息的吓瘫了。
方汶一看就明白了,他闭了闭眼,王赋打的伤,即便留疤,一般都不会太深的,有个两三年就浅淡了,可若真的打烂了,怕就没那么容易好了。
杜医生连忙去端了葡萄糖水,让方汶喝了半杯。他还犹豫着要不要让方汶把营养液喝了,便听方汶小声问他:“杜医生,我后背,是不是打烂了?”
程5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着方汶的情况,可他不敢抬头,只能听到鞭声,完全想象不到汶大人情况如何。乍然听到沈归海的问话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之前问过的事,他磕了个头道:“主子,何管事和陈4收了陆家的不少好处,都放在别人的名下,但奴才看到了产权证,存单,也听到了何管事和陈4的对话。”
可陆庆怎么也被打了?
刑架上,方汶根本没精力去听主人那边在说什么,他快疼死了。鞭子落下,伤口疼的钻心,辣椒的蛰痛如影随形,将那尖锐的疼痛加深又连成片,烧灼着每一寸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陆庆肿着脸,有些紧张。他没想到沈归海今天突然发难。他下意识的抬头就想说什么,可一接触到沈归海看过来的目光,竟是一个字都没敢说。
方汶在胳膊上蹭了蹭额头的汗,嗓子发干:“有点缺水。”
浸了辣椒的30鞭打完,王赋换了盐鞭又打了30鞭,在他背上划开更多的伤口,然后又换回辣椒鞭。一鞭一鞭,一点都没放水。
“奴才知道。” 何管事叩首:“奴才死罪。”
吧?那可是褪衣了,这,这还真是贪墨了?
嗯,听说万家有很好的去疤药,就是疼点,效果还不错。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主人,何管事这是诬陷,” 他两只手用力杵在地上,不想让人看出来他的慌乱:“陆庆从来不知道主宅有陆家的亲信。” 听着台上不留情面的鞭声,想起关于沈归海冷酷无情的评价,他终于有些知道害怕了。
90鞭打完,方汶有些无力的垂下头,苦恼着自己过于坚韧的神经,怎么还不晕过去啊,疼死了,真的疼死了。
随着鞭打加深,杜医生心里越来越紧张。打成这样,营养液是肯定需要的,但补充营养液又会增强身体机能,晕过去会变得更不容易,如果鞭打过多,伤害反而会更深。
何管事磕了头,心里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按着主子的心意走,还能得个好死:“主子,陆家经奴才和陈4的手,在主宅安排了不少亲信。其他的,没有了。”
杜医生叹了口气走开,王赋便换了辣椒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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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医生给方汶量血压的手顿了顿,他有点不忍心说。
方汶摇了摇头,这样他都晕不过去,再补充体力,恐怕等他晕过去,也被打个半死了。
何管事喉结滚动,脸色有点发白,他接触了陆庆几次,便有些后悔了,陆家的好处,不好拿。可他一时糊涂,已经上了陆家的船,果然是跳不下去了。别人不了解他们这位家主,他却是知道的,当年的大清洗,历历在目,主子连让他申辩的机会都不给,显见是已经有了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