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托盘上是十几个乒乓球。
那个一向温柔有礼的许晴明,那个总是微笑对人的好友,此刻却是一身标准的侍奴服饰,卑微的跪在另一个人身侧,高举着托盘的手已经微微有些发抖了。
康嘉嘉的脚步突然就定住了,他知道许晴明一定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陆庆输了一球,回手就去托盘里拿新的乒乓球。可能是动作重了一些,让托盘有了些微的倾斜。只是一点点的倾斜,可因为那托盘的边缘实在是太浅了,立刻便有两个球滚了出去。许晴明慌乱的试图控制托盘的平衡,可那些圆溜溜的球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再加上他手臂酸涩,力气使的便比预料的大了些,竟然一下子就滚出去七八个球。
许晴明吓坏了,托盘还没稳住,就一个劲的开始求饶,却是越求越乱,乒乓球劈里啪啦的都滚了出去,在地上远远的滚开,也把许晴明的脸上的血色都带走了。
陆庆脸色阴沉的看着满地乒乓球,球拍毫不留情的打在许晴明的脸颊上,把人扇得侧倒在地上,托盘也跟着哐当落地。
康嘉嘉吓了一跳,他一反应过来,就快步跑了过去,想要扶起地上的许晴明,却被许晴明惊慌的躲开。
康嘉嘉扶了个空,愣了愣,许晴明却已经跪了起来,给陆庆磕个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奴才不中用,请少爷责罚。”
康嘉嘉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看向一脸得意的陆庆,他听到自己声音干涩的道:“陆庆,他也不是成心的,你........”
“你就是康家的小少爷吧?” 陆庆打断他,笑道:“在我这,犯了错就得罚,是不是成心的,都没有关系。我知道这侍奴原来和康少爷是同学,但他现在已经是陆家的侍奴了,还请你不要插手我们陆家的事情。”
康嘉嘉本就不擅长和人斗嘴,这又是许晴明的事情,他一着急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气恼僵硬的站在那。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现在能护下许晴明,也不过是让他回去受更多的罪。
陆庆轻蔑的看了康嘉嘉一眼,转头对许晴明道:“连个托盘都拿不稳,你还怎么做侍奴?这几天都白学了?” 陆庆声音微微上扬,在看到许晴明身体轻微的抖了一下后,才冷冷道:“自己掌嘴30,打完了,就在这跪着好好练练。”
“是,少爷,晴明知道了。” 许晴明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痛苦和不甘,但很快的,他收起自己的情绪,一脸的木然的,在周围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中,在一片讥讽的目光中,他开始发了狠的打上自己的脸颊。一下一下,就像是要把过去的许晴明打出这副躯壳一样。
这一刻,康嘉嘉突然明白,所谓的奴藉,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他默默的转身离开,他得去找程伟,让程伟快一点,快一点把许晴明从陆家要走!
那天,许晴明顶着一脸的红肿在操场举着托盘跪了一天,他也给程伟打了一天的电话。后来他才知道,他们三个那天在小花园里的对话被人偶然听到,告诉了程家家主,交换了一份很不错的合约,而程伟第二天就被家里禁足了,三个月之后,直接送去了国外读书。
他也曾求过家里帮忙把许晴明要到康家来,却被父亲两句话就堵了回来:“你帮得了许晴明,帮得了他们全家吗?你大可以去问问许晴明自己的意思,如果他同意,你爸我拼着被主子责罚一顿,也把人给你要过来。”
康嘉嘉没去问,他知道他爸说的对,也猜得到许晴明的选择。陆庆后来又在学校折腾了许晴明几次,康嘉嘉只能远远躲开,假装没看到。大概是见没人再关注这个侍奴,也觉得没什么意思,算是给校长一个面子,就没再带侍奴来学校。后来没多久,陆庆又转学了,康嘉嘉就再也没见过许晴明了。
他们当年真是太年轻了,以为有决心就什么事都能实现。真的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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