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汶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在其他人眼里，已经到了可以被一个侍奴欺辱的地步了。

”知道了。“　王赋点了点头，那个侍奴再施一礼，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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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嘉嘉嗫嚅道：“对不起，汶大人。”

“五十五，谢谢主人责罚。”

“六十，谢谢主人责罚。”　报完最后一个数字，方汶在王赋收鞭的时候问道：“王主管，你认识那个侍奴吗？”

原来，是那个被他罚了50鞭的侍奴，难怪看着眼熟。

方汶挺想说“这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可想到主人的心思，只得改口道：“嘉嘉，你有时候，可以试着自私一点。”

进到主楼，穿过回廊往西翼走，方汶状似不在意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侍奴，是不是原来差点被我打死的那个？”

收拾好戒鞭，王赋道：“汶大人继续领罚吧，王赋先告辞了。”

方汶跪了两个小时起来回主楼，康嘉嘉连忙跑过来，却不说话，只是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离开两步的距离跟着他。快到主楼门口的时候，方汶好笑的回过身：“你这是干什么？”

王赋见方汶不说话，也无意再劝。他是有点同情方汶，但不会多管闲事，能在惩戒所做这么多年主管，靠的，就是跟谁都不亲近，除了家主，谁的话都不管用。

方汶看着和康嘉嘉说话的那个侍奴，不知在想什么，王赋以为方汶是介意刚才那侍奴的无礼，便劝道：“汶大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原本没在意，但那个侍奴走到康嘉嘉面前，却行了个跪礼，还磕了个头。方汶愣了愣，又看到康嘉嘉竟然露出了一丝惊讶和欣喜，这才认真打量了那侍奴两眼。有些眼熟.....

方汶有点哭笑不得，可他现在又不能说话，只能随那小子去了。

康嘉嘉点头：“就是他。倒是没想到，他都升了2等侍奴了。我看黑带侍奴，倒是比近身服侍的红带侍奴自在多了。”

“那还真是个不错的差使。”　方汶现在差不多确定，那侍奴，是主人特意送过来给他看的，也是替陆家来看他的处境的吧？他才几天不管事，陆家就在内宅收揽人手了？　难怪主人冒险也要动陆家，这可真是不能不动了啊。

“自在与否，可不是你这么算的。”　方汶笑道：“他现在在哪里伺候？”

“五十四，谢谢主人责罚。”

王赋顺着方汶的视线看过去，想了想，道：“那是康大人刚进内宅时候近身服侍的一个红带侍奴。因为犯了错，被罚到惩戒所训了两个月，就调去做黑带侍奴了。”

总是能坦然面对。

“训奴营，”　康嘉嘉道：“他年初的时候已经负责训练新进的侍奴了。”

“四十九，谢谢主人责罚。”　方汶一边报数，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是个黑带二等侍奴，在侍奴里倒算是有些地位的。但不是沈归海身边的人，大概是被临时抓来传话的。

康嘉嘉一愣，抬头看到汶大人微肿的脸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饿.......”　　康嘉嘉还有些内疚，但汶大人没生他的气，真是太好了！

方汶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太过苛责康嘉嘉，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陪我站了一上午，你不饿啊？”

“辛苦王主管。”　方汶继续跪着，不一会就看到那侍奴和康嘉嘉告辞后离开了。然而康嘉嘉却没走，反而再次用标准的军姿站着，哪怕路过的人都偷偷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他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陪着方汶罚站是的。

……

王赋显然也注意到了侍奴的出现，手里的动作停下，那侍奴便弯腰行礼道：“主管大人，主子吩咐您这边完事后，去一趟议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