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之前这么多年都浪费了,他就着急。方汶都14了,很快就是青春期了。青春期的叛逆他也曾有过,那时候再给这孩子立规矩,再强加给他这些认知,只会把两人的关系弄糟,他不知道留给他的时间还有多少,他怕来不及。
沈归海愣了愣:“你在担心我生气?”
沈归海抬高了声音:“还顶嘴?!”
“现在又一样了。”方汶再聪明,也还是个14岁的孩子,他能敏锐的感觉到沈归海情绪的变化,却完全猜不透沈归海的心里在想什么。
方汶低着头,在心里小声说了三个字“不一样”。
沈归海后来想想,自己的脾气总是那么差,可能是因为他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用来给方汶洗脑了。从小洗到大,持续不断,都成了他的本能了。
沈归海叹了口气,这是闹孩子脾气了。他揉了揉方汶的脑袋:“委屈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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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汶的嘴唇有点抖,他不想主人这样生气。他想按着主人的规矩说一声“是”,可他怕一出声就会先哭出来,便死死咬着嘴唇,低着头不吭声。
沈归海笑着插了块苹果喂给方汶。
方汶没抗拒沈归海拉他,却是不肯坐到沙发上,有点倔强的扭着身子跪到主人的脚边,深深的低着脑袋。
沈归海给方汶擦干了眼泪,就坐到沙发上,拉着小孩想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这还是个孩子呢,他还是得更耐心一些才行。
沈归海揉了揉方汶的脑袋:“怎么不一样了?”
这一次,方汶虽然还是僵了一下,却到底顺从的跪坐到了他的腿边。沈归海暗暗松了口气,刻意把语气又放的轻松一些:“我脾气可一直不好,又不是没打过,更不是没骂过,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方汶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没顶嘴,他也没糊弄主人,更没有不愿意遵守主人的规矩。
是他太着急了,他当弟弟一样养了六七年的小孩,突然被自己单方面的偷偷加了一种身份,肯定是不适应的。
沈归海挑眉,试探着问:“为什么怕我生气?你气训奴营的师傅时,可没怕过什么。”
他惹主人生了这么大的气,他心里好难受。主人说过喜欢他跪着,他以后一定天天都跪着,再也不坐了。
“没有,”方汶被沈归海突然的怒气吓到了:“主人,我没有。”
沈归海那会18岁,也是脾气正冲的时候,看方汶这样倔着就更生气,他豁然起身,冷冷道:“不知道就跪着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方汶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许多,主人就算生气,也还是疼他的!他试探着往主人腿
小孩的眼眶太浅了,盛不住多少情绪,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在委屈什么,只有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方汶点头,眼眶又有点泛红。
沈归海端着果盘站到方汶身前,看着小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能叹了口气,抽了餐巾纸,蹲下来给方汶擦眼泪。
他哭了一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也听到主人走回来的脚步声。他连忙用手去擦眼泪,可是来不及了!方汶有点害怕,主人看到他哭,肯定更生气了。
方汶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向沈归海:“主人,您今天好可怕。”
方汶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主人,您别生方汶的气好吗?”
“嗯。”方汶又看了看沈归海,似乎有些不安:“您刚刚……和您平时不太一样。”
听到主人离开的脚步声都带着怒气,方汶突然就觉得有点害怕。那时候,他其实很怕主人会不要他,直到有一天他蓦然回首,竟是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些患得患失去哪了,他只知道主人给了他所有的安全感,给了他足以塞满好几辈子的爱。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关起门来的那点情趣。所以,他得趁着方汶还小,给方汶灌输另一种身份认知,跪在他脚边,遵守他的规矩,没有委屈,没有疑惑,就像是日出日落一样的天经地义。
他怕方汶长大了,会不甘心给他做私奴。他怕方汶无法接受他变态的欲望。他怕方汶会喜欢上别人。
方汶腮帮子微微鼓着,甜甜的果汁流出的刹那,方汶突然意识到刚刚主人走开,是去给他拿水果去了。每次他从训奴营回来,主人都会给他拿水果。
才给你立了多少规矩你就闲乱?以后是不是就更不耐烦了?”
沈归海没听到方汶回答,默默叹了口气,弯腰拉了方汶的手道:“乖,别跪着了,不想坐沙发上,就坐地毯上吧。”
可他太想要方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