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律师的邀约
过两天覃沁真的拿着孟莉莉的背景调查给她了。薄薄两页纸。
富好几代,父亲是名医,母亲是地产集团千金,两人几年前出了意外。孟莉莉就继承了那整栋大楼。从小学习好,乖乖女,三好学生,大提琴专业,本来要去欧洲留学深造,父母出事了就没去了。遗产够这小女孩挥霍三辈子的了。
看来不只是咖啡厅,整栋楼都是她的啊祝笛澜突然反应过来,抓过那张纸,你还真查啊?你连名字都不知道你都能查?!还三好学生,这都查?
查人要什么名字,覃沁说得十分轻松,她实在太顺了,不把三好学生写上去两张纸都凑不满。
让你别查了吧,浪费精力。我自己会看人。跟你们这群豺狼虎豹每天混在一起,跟她聊聊天简直舒心。
祝笛澜把纸扔回给他,还有,你们查我的时候,都查了什么?我想看我的调查报告。
你这是什么爱好。覃沁佯装不经意地转身想逃。
你回来,祝笛澜一把抱住他手臂往回扯他,我要看。
东西不在我这。你是VIP,廖叔特殊照顾的,档案在他那里。
什么VIP,都查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你知道的呀,家庭背景,个人经历,学校成绩,感情经历。说实话你还蛮丰富的。
祝笛澜不再拉扯他,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在这些人面前,她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可言,她的故事,她的原生家庭,都像是个笑话。
于是她不再拉扯覃沁了,默默走到一边继续收拾她的课件。
覃沁还在傻呵呵地乐,被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搞得摸不着头脑。
你以前真的是很不开心吧?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的父母,你在尧城经历的事,你都没对我提过。但是我知道了。你因为这个生气吗?
现在也没多开心啊。我也想像孟莉莉那样,无忧无虑长大,吃着父母留的老本也不用读什么犯罪心理学,整天见着血。她顿了顿,可是我也没得选。
覃沁拉过她坐在沙发上,我跟凌顾宸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你知道了。我爸和廖叔是至交,凌氏集团也是他们两人共同努力的成果。父亲去世,廖叔对我们来说就是另一个父亲。
他不停地说:我到二十岁前都不知道我生母另有其人。凌顾宸的母亲是个很温和很有耐心的人,给我的爱从来没有比给我哥的少。她告诉我,我姓覃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我二十岁生日之后她告诉了我我生母的事,父亲为此还与她争执。
可是她觉得我有权知道,我很感激她也很爱她,我也永远会叫她妈妈。可是我没法不去想我的生母。
我只知道她因为抑郁自杀,没有留给我任何东西,哪怕一封信一件衣服也好。
那时的我与父亲争辩,希望可以得到更多有关我生母的信息。可是只有无穷无尽的争吵。顾宸和他母亲一直站在我这边帮我。
后来我肆业赌气离家,过了好几年雇佣兵的生活,一直到我二十五岁父亲过世我才回家。然后就一直帮我哥。
我妈妈此后移居瑞士,没有再回来过。他们感情一直很好,父亲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我们也同意她尽可能开始新生活。顾宸接手凌氏集团,同样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
他很辛苦,可他也希望如果我有过正常人的普通生活的机会就一定要抓住。但是我不能离开他。他和廖叔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
祝笛澜被他这么大一段说得不知如何回应。
我的身家背景,也就这些。我都告诉你。现在我们互相都知根知底,你不用再生我的气。这个公平不是单方面的。覃沁特别诚恳。
祝笛澜觉得很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点点头,喃喃说了句谢谢。
覃沁揽过她,欣慰地笑。
我看得出你生母的事对你来说很重要。你妈妈还在,你为什么不问她呢?
她所知也不多,知道的都告诉我了。覃沁带笑的眼睛却藏不住失落,我一直说服自己过去的事或许不那么重要。说着说着也就信了。
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以后我要是能帮得到你我一定会帮的。
之后的生活倒也没有大波澜。
祝笛澜每周几次去瞳山医院的急诊室报道,观察着货真价实鲜血淋漓的急救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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