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若无其事，就说让我下水玩会儿呢。

祝笛澜坐下，碍着凌顾宸在旁，她也不好意思看韩秋肃，只是手托腮看着孟莉莉，可她内心此刻却似有翻天巨浪。

韩秋肃扯起一边的嘴角，眼里尽是戒备。

你把手里的资料给我，我保障你的退休生活。

如果有那么一刻，他们的喜怒哀乐是真实的，是不是那一刻，她是真的喜欢他？

在此之前，你要离开莉莉。

孟莉莉凑到吧台同老板说了几句，老板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开心地坐到钢琴前。

我还能看见什么

韩秋肃在桌边坐下，你确实会享受。

你要是真想退休，这地方可以送给你。跟你这新女友在这里颐养天年，这建议怎么样？

除了你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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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顾宸阴着脸看着他，正想开口，却看见两个女孩慢慢走过来，于是他也换上绅士的面孔。

除了灯以外

祝笛澜浑身都不自在。孟莉莉一边安慰她一边在琴上练手似的弹了几个音阶。祝笛澜深吸了口气，看见韩秋肃在昏暗的灯光下望向她的脸，她也不好意思地笑。

孟莉莉喝了几杯鸡尾酒，兴致很高，说要自己弹钢琴，让祝笛澜上去唱歌。

我听过你唱呀，很好听的。孟莉莉不依不饶地拉她。

她举着手机唱完这首歌，声音一开始还带着颤抖，但时不时看看韩秋肃让她没有那么紧张。

她眼里的笑混杂着温柔、甜蜜甚至是丝丝的爱意，凌顾宸心里忽然一凛，他正想开口劝，韩秋肃就顺势轻轻把祝笛澜推了出去。

有些人，有些事，她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可这一定是坏事吗？

除了光以外

佣人们已经在沙滩上支起露天的餐桌，摆着各式海鲜大餐。凌顾宸让祝笛澜去催孟莉莉，她会意，知道他要把自己支走。

凌顾宸头回见她露出娇羞的小女孩样，酒精把红晕打上她的双颊和眼尾，衬得她眼里的笑意愈加明亮。

孟莉莉兴致未退，继续弹新的曲目。

她已忘记为何会唱这一首歌，可此时的她忽然对这歌词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她倍感压力，睡都睡不好，也庆幸因为身体状况而不用跟韩秋肃上床，虽然他一直很温柔，可前几次腰酸背疼生出淤青来的经历让她有点后怕。

她清楚自己对韩秋肃的感情不过是做戏，可她与他在一起时的快乐，难道又都是假的？

我还能要求什么

韩秋肃把她揽进怀里，去吧，我也想听。

祝笛澜也喝了一点，带着微醺的笑意，眼睛笑成一道月牙，拼命摆手躲她，几乎要坐进韩秋肃怀里，别闹了，莉莉，我不会唱歌的。

合作，是需要时机的。韩秋肃懒懒地回。

韩秋肃的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移开，他站起来迎向她。祝笛澜还未开口，他便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记得 你的眼睛将会亮着 我的手臂将会挥着

趁着 我会喜怒 你会哀乐 唱几分钟情歌

凌顾宸瞄了他们两个几眼，在祝笛澜身上不动声色地多停留了两秒。

她一脸娇嗔地恼，瞪了韩秋肃一眼，随后就被孟莉莉拉着走，韩秋肃笑得愈加温柔。

好不容易唱完，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朝他走去。

凌顾宸耸耸肩，这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祝笛澜侧过脸对上他满是爱意的眼，你也胡闹。我真的不行的。

我还能依赖哪一个

这里还有其他人呢，我不行的，我害怕。

祝笛澜感受到这僵持的氛围，主动开口感谢凌顾宸的招待。凌顾宸举杯与大家敬酒，场面才慢慢活络起来。

晚上，四人在路上闲逛，孟莉莉看见一家有现场乐队表演的酒吧硬是拉着大家进去。

祝笛澜觉得自己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每天还见到凌顾宸，他每个眼神都好像在催促她。

看她跑远才问，刚刚凌顾宸跟你说了什么？

韩秋肃的身体靠向椅背，审视似的望着他，我可以考虑。

谁说世界早已没有选择

没什么 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合作关系，与我敌对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他知道祝笛澜能演能装，她有这样真实的表现才不会让韩秋肃起疑，可凌顾宸也不想失去自己对她的掌控力。

韩秋肃嗯了一声，拉着她走回别墅。

或许知道是在凌顾宸的地盘，韩秋肃对自己的手机保管得更加仔细。

她记不住词，那位留着大络腮胡、外形看着十分粗犷的酒吧老板意外贴心地在手机里搜出歌词，递给她。

所以祝笛澜每天只是这么温柔虚弱地笑着，倒更惹人怜。

祝笛澜娇羞地推开他，示意这是公共场合。韩秋肃依旧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酒吧里稀稀落落没坐着几个客人。四人在角落的雅座坐下听了一会音乐，乐队便去休息了。

这里不错吧？凌顾宸看她走远了，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