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惊慌地看着他。她读过这么多的案例,那些生理上显示一切正常却在病榻上再也醒不来的人她不能接受这件事有可能真实地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我从来不想伤害你的,真的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我知道你听得见或许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进入我的生活,否则你依旧可以过你无忧无虑的日子,怎么还会搞成今天这样真的对不起
你见过她吗?
三天了!
只是她闭着眼,仿佛在睡一个很迷人的觉。
她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一样在病房外等着,等着先进去交涉的覃沁出来告诉她,她还可不可以再见孟莉莉一面。
目光,蹙起眉头,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凌顾宸。
什么准备?
祝笛澜这才在床边坐下,她伸出手,轻轻摸孟莉莉的脸,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莉莉,是我。你该醒了,我还有好多事想跟你说。
我劝她回奥地利。
她脸上悲哀的笑容慢慢变成了彻底的哀恸。原来连抑制自己的眼泪也可以如此痛苦。
她也没有再看韩秋肃,只觉得那一刻,有些沧海桑田的悲怆。
凌顾宸和覃沁跟着出去了。
祝笛澜捂住脸,凌顾宸想轻轻揽住她,却被她推开。
你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祝笛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着孟莉莉醒来的消息,可是等了三天,也没有等到她期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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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轻轻打开,凌顾宸扶着她的后背。她朝里走去,看见韩秋肃阴沉着脸站在窗边。她的视线落在躺在病床上那个娇小的身影上。
祝笛澜的心一阵绞痛,好像一块小小的冰锥刺了进去,又很快化了,除了她自己,谁都没有发觉。
覃沁把她带走的时候,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孟莉莉一会儿,才默默离开。
不是说,不是说她身体数据都显示正常吗?祝笛澜的声音颤抖。
谭医生让我们做好准备。
凌顾宸冷冷看着她,微微摇头。
不论早一天晚一天我都没打算让她见你看到祝笛澜生气的神情,覃沁止住话头,哄道,好好,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她顿了顿,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继续说下去,我一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你才会这样。我只想你给我一个机会,你醒过来,告诉我究竟是我做的什么事。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可能不会醒过来了。
我要见她,我不管了,我要见她。
你别跟我扯医学,我知道这些
那你也该更清楚,有时候病人自己的意志也是一项很重要的影响因素。
孟莉莉没有动,祝笛澜觉得她此刻的美丽多了一层叫做永恒的色彩。
莉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发那条信息给我。但这一定是我的错。
这等待的过程安静得诡异,她似乎能听见墙上钟表秒针走动时细微的嘀嗒声。
韩秋肃盯了她一会儿便移开目光,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去,有事跟你们聊。
她已经转到普通病房,我确认过了,情况挺好的,过几个小时应该就能醒。覃沁安慰她。
她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这份安静让她绝望。
她怔了怔,绞着手指慌张地问:总总是会有其他办法的吧
凌顾宸不再解释,靠到了一旁的书桌上,摆出一副随便你胡闹的无所谓表情。祝笛澜泄气地移开目光。
祝笛澜眼里全是怀疑。
他们做的事,还不都是你的意思。她淡然的声音里有一丝怒气。
凌顾宸看向覃沁,覃沁无奈地点头。祝笛澜抓了件衣服和外套,就急急忙忙跟在两人身后去医院。
那一刻她有些恍惚,这样的安静,这样的声音,她好像在哪里经历过,或许是这一切命运的源头,或许是结尾。
所以情况不太妙,昨天谭昌带专家组开了一天的诊断会议。
我并不想她回国。
行,等她醒了,我自己问她。你就是让我早见她一天,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很快她又恨起这虚无的永恒来,这永恒把她的希望都带走了。
凌顾宸看她情绪又开始失控,把她拉到一边,轻声说:她没醒。
孟莉莉并没有什么病恹恹的模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得可爱,温柔的长发落在胸前,脸蛋依旧像以前一样粉嫩可人,唇色也是健康的红色。
你又骗我!祝笛澜对着覃沁喊。
是的。术后长期昏迷不醒的情况很少,但是会发生,医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