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再度去拿他的手,她使的劲大了些。凌顾宸终于妥协,他把手放下。
祝笛澜转过身,举枪对着金河。一声枪响,金河直挺挺地倒下。
韩秋肃与她对峙着。
没怎么。
笛澜。凌顾宸轻声呵斥,语气强硬了许多。
韩秋肃皱眉,他感觉得到她的不对劲。
我找他是想问沃德集团的事,不过现在他死了,我也得不到我要的信息了。
她不再像她。
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听到这件事,祝笛澜心脏漏跳了一拍,但她的表情依旧冰冷。
罗安对她的举动颇感意外。
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好受点。但是不要把我当陌生人。
她叹了口气,走到小圆桌旁,把烟按灭,语气里毫无悔意,我知道了,下次会听你的。
凌顾宸无奈地离开她的房间。祝笛澜像尊雕塑一样立在原地立了许久。
她这副样子让他心里平白铺上一层忧虑。不论他说什么,她都没有看他一眼。
韩秋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现在有些相信自己可能会死在她手里了。
她以前极少抽烟。
她打开阳台的门,冷冷道,你走还是我走?
罗安把金河翻过来确认他已死亡,随后看向她。
你怎么了?
她站在阳台上抽烟。单人沙发旁放着空的高脚杯和一瓶红酒。阳台小圆桌上的烟灰缸扔着许多烟头。
你告诉我,你恨不恨我?
罗安说完后,凌顾宸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覃沁也皱着眉追问了一遍,什么?
开枪之后,她的呼吸急促起来,不过很快又恢复冷静。
凌顾宸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还是快步朝祝笛澜的房间走去。
韩秋肃犹豫了一下,最终放手。
这不重要。
祝笛澜充耳不闻。
凌顾宸皱眉,我需要他活着,这是我的决定。
他看向罗安,在那之前把金河的东西清一遍。
银色的手枪。
这个女人就算现在对着他的胸口来一枪,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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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钟黎清,计划提前了,凌顾宸迅速盘算着之后的安排,叫他通知警署,去搜金河的老巢。
你是不是恨我?凌顾宸略微有些着急,我知道,那天要不是我跟你吵架,你也不会出意外。现在你的孩子还能好好活着。
你知道我的安排,下个月的交易会由警方来端,很多事都可以栽赃到他头上。
祝笛澜不屑地哼了一声,留他活着不过是挣些报纸版面,你不欠这一手。
祝笛澜冷冷看着他,两人贴得很近,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祝笛澜的神情没有一丝波动。
凌顾宸与她一起靠着扶栏,侧身看她。祝笛澜毫无察觉似的自顾自看着远处的山。
你还留着他干吗?早就没用了。
那双眼睛里什么感情都没有,只有如同浩瀚星空般的空洞与冷漠。
罗安和覃沁迅速分头离开。
祝笛澜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想把他的手拿开。凌顾宸马上把她抱得更紧。
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心里有你。看见你这么难过,我很不好受。
工作以外的事,你不用再对我说了。
凌顾宸像看着一个机器人。他的语气软了些,笛澜,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我很清楚。我会陪你治你心里的伤。我们可以在一起。
凌顾宸搂住她的腰,强迫她转过身与自己对视。
祝笛澜转枪,抢把对着他。韩秋肃接过后,她转身便走。韩秋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回头瞪着他。
韩秋肃动动手指,把自己条件反射的自卫动作硬生生压了下去。
你可以栽赃给他,难道还能管住他的嘴?死了更安心。
我大可以问金河,不过他也不会说,她的语调没有之前那么冷静,因为他觉得我不会杀了他,所有的威胁都只是空谈。
何况你放刘刈走,下个月的事就不可能顺利。你以为他会收手?
我没让你杀金河。
她握着枪的手垂在身体一侧,发狠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