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慢了脚步,走到她身边,轻声唤她。
宋临带了三车人过去接你,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他摸了摸耳朵,耳塞早已摔得不知在何处。他摸遍身上的口袋,在外套内侧翻出一只蓝莓手机。
目前的情况太糟糕了,糟糕到覃沁已经无法自救,只能祈祷苏逸没有闲心来搜这一片山头。
我用你的手表定位了,祝小姐想用直升机过去接你。但我看到的图像,对方还没有全部撤走,直升机动静这么大
黄彦终于联系上凌顾宸时,却找不到她人。
谭昌与她简单说了几句,他确认覃沁被送进来时处于轻度昏迷的状态。
覃沁舒了口气,拨通了黄彦的电话。
我知道,覃沁看了看四周,直升机来了也没地落,而且我现在爬不了梯子。
看来我今晚还死不了。但我要进医院了。
泊都到法国的航程太久,私人飞机无法立即返航。凌顾宸得到消息时已经飞进了欧洲上空。
他慢慢挪动手臂,右手腕脱臼了,好在手臂没有骨折。左腿满是暗红色的血迹。
他无法站立,只得曲起右腿,慢慢挪到较为平整的一片地界。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揽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再也不掩饰哭腔
看着覃沁躺在ICU里许久都没有醒,她内心被无助和恐惧占据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又从法国飞回泊都,这飞机上的十个小时让凌顾宸也很难熬。手术结束后,谭昌同他打了网络视讯电话详细说了覃沁的情况。
他抬头看,发现自己摔下了山谷。显然滚了许久,导致他已经看不见山头。
覃沁疼得龇牙咧嘴,行,我再撑一撑。
别担心,还活着。
恐惧的麻痒感爬上她的脊背,她拼命忍住这种汗毛直立的感觉。
笛澜,别怕,覃沁怕她承受不住,坚持道,让我跟黄彦说。
祝笛澜这才想起来,能打开武器室的人只有凌顾宸、覃沁、罗安和廖逍四人。
谭昌匆匆安慰了她几句便跟进了手术室。
他感到透彻心扉的寒冷。他用牙齿咬下手套,手指已被冻得不太灵活,他撕开左腿的裤子,发现伤口深到他几乎可以看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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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笛澜抢走黄彦的手机,你还好吗?
祝笛澜在手术室外坐着,医院里长长的走廊让人看不清窗外的天光。她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覃沁睁开眼,四周满是落叶和枯树枝,他好似要被埋在这里。他刚一动就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左腿传来。
凌顾宸赶到瞳山医院,看到祝笛澜伫立在ICU病房的玻璃前。
她烦躁地叹气,把门给我炸了。
她忽然觉得身上的负担和重量瞬间消失了。
你的伤多严重?我好通知医院。
覃沁被送进急救室时,祝笛澜慌张地跟上去,却被护士推开。一片慌乱里,她看到覃沁似乎没什么意识。
可是
他只得先落地法国,与廖逍商量之后,决定让廖逍独自留在法国处理公事,凌顾宸与罗安则即刻返航。
他把裤子撕成条状,简单固定轻微骨折的大腿骨,期间他咬着皮手套以防自己喊出声。
没人能打开武器室。
看到凌顾宸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可以放松,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她最信任的依靠。
祝笛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解释道,在此之前她与覃沁通过电话,而他听上去很清醒。
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哭腔。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腿,不严重,你把电话给黄彦,我跟他说。
祝笛澜只得把电话还给黄彦。可她怎么也坐不住,匆匆回房拿了件毛呢大衣披着,干脆直接去瞳山医院等着。
祝笛澜好像猛地被人从水里拉出来,过去十几个小时里,她难以呼吸,快要濒临溺死的边缘。她努力振作,尽量掌控局面。
地瞪他,心跳却十分疯狂。宋临阴沉着脸站到祝笛澜身边,警觉地盯着朱金平的动作。
她转身,凌顾宸同样眼里都是红血丝。他的声音让她平静的神情闪现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