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顾宸交代?
他真的没有让我做这些。他宁可我不见你。
韩秋肃叹气,算了,走吧。这里太吵。
静谧的夜空下,漆黑的沙滩上空无一人,与酒吧街上的酒池肉林形成鲜明反差。祝笛澜独自在人行道上吃完手里的小吃,与两人的氛围一衬,什么都无味。
韩秋肃自顾自走近海边,背对着她。祝笛澜扔掉包装袋,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时节入秋,海风吹来的寒意已足以让人凛冽,她不自觉地裹紧身上的夹克。夹克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这曾经是她最依赖的安全感。
她也说不准为何她可以如此决绝。可就是因为她还在乎他,所以她知道,这个决定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那双劣质的平底鞋磨得脚生疼。她踢掉鞋子,扯下头绳,任由风吹起长发遮挡视线。她犹豫许久,才把长发理到一侧,慢慢朝那个影子走去。
韩秋肃转过身轻轻环住她,关切地问,你冷吗?
祝笛澜微笑着摇头,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韩秋肃牵着她朝西边更昏暗的小树林走去,头也不回地说,我会送你回去。
祝笛澜扭头看看大海的影子,才温柔道,秋肃,你别多想。你知道我在乎你。
我知道。韩秋肃的声音在风中莫名地冰冷,就算你不帮凌顾宸,但你可以帮我。
祝笛澜顿了顿,便看到不远处闪过手电筒的光。随后她看清了来人,便拉下脸。
呦,怎么祝小姐也在?魏斌皮笑肉不笑的,那就一起请吧。
祝笛澜见他独自一人,颇为不屑,懒懒道,你倒是闲,都晃到这里来了。
这祝小姐就不知道了吧。这酒吧街还真是小弟的地盘。不过祝小姐平时出入都是高档会所,看不起这破地方也是自然的。
车呢?韩秋肃开口。
就在外面,兄弟都在。
走吧。韩秋肃拉她。
祝笛澜却一动不动,她挣脱了一下,没有挣开,于是僵持着看他,轻声说,既然是你们约的,我就不掺和了。我自己回去。
魏斌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哎呦,你们没商量好啊?
祝笛澜皱眉看看他,又看回韩秋肃。韩秋肃的脸大部分都藏在阴影里,可他眼里的那份冷漠如同利刃,直直刺向她的心脏。
我说过,你可以帮我。他的声音轻而可怖。
仿佛在那一瞬间,所有呼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冷得刺骨起来。祝笛澜后背的寒意细密地一路往上爬。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韩秋肃,依旧不肯踏一步。
韩秋肃见她僵持着,便松手,默默朝后退了一步。两人互相看着,许久没有说话。祝笛澜眼里的伤心转瞬即逝,随后的眼神与他的一模一样得冷。
魏斌走到她面前,佯装客气地说,祝小姐,小弟这厢好好地请你呢,闹得不好看了,我也不想用逼的,用绑的,是不是?祝小姐你自己也不舒服呀。
祝笛澜冷冷瞥他,你倒是不要命。
魏斌嘿嘿笑起来,富贵险中求啊。我毕竟没有祝小姐这么好命,找得到这么稳的靠山。
祝笛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垂眸。
魏斌伸手要拉她,祝笛澜不客气地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魏斌马上换了一副凶狠无比的神情,甫一抬手就被韩秋肃喝止了。
你记清楚我跟你谈的条件。韩秋肃冷冷道。
魏斌凶狠地骂了两句脏话,悻悻把手放下。韩秋肃想再度拉祝笛澜的手,被她狠狠甩开。她自顾自跟在魏斌身后走,韩秋肃默默跟在她身后。
魏斌的跟班打开车门,祝笛澜故意拖延时间不肯上车。跟班不客气地想拉扯她,祝笛澜恼火地又扇了他一个耳光。
魏斌气得跳脚,骂道,看着娇娇弱弱的怎么见谁都打,绑起来绑起来!
韩秋肃瞪了他一眼,魏斌咽了咽口水,恼火道,算了算了!把手绑起来就行了!
祝笛澜忿忿地坐在后座,摆弄着绑着她双手的麻绳上的结扣。她的手被绑在身体前侧,倒是不怎么影响她的行动。想来看在韩秋肃的面子上,魏斌不得不对她如此客气。
车子驶往不远处的码头,一行众人进了一处隐蔽的安全屋。祝笛澜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谁都不搭理,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沙发位坐下,低头继续摆弄绳索。
这是老式但是十分结实的麻绳,被绑了死结,她的手腕可以活动但是无法挣脱。她思忖着该如何找诸如玻璃碎片的器物割断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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