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闻许久没有反应，他仿佛眼睁睁看着一条蛇在他面前褪了皮。

把你把套算命先生的说辞收起来。祝笛澜嘲讽地笑，你不需要说话，我就能从你的微表情里得到我需要的答案。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的本事。

但这一刻，何征闻发现自己的第一直觉是正确的。祝笛澜靠近他的那刹那，她眼里的无辜和纯真渐渐犀利起来，逐渐冰冷如同一把利刃。

不急。祝笛澜朝他走近一步，我想与你多聊会儿。怎么样可以学会你说的这些事，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不要因为看不清本质而吃亏。我以为你今晚总该学到点新东西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对李瑞钢的案子那么感兴趣？他渐渐严肃起来。

何征闻微微蹙眉。李瑞钢的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她知道也是正常的。

祝笛澜挑了挑眉毛，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谁让你来的。

他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有奇异的感觉，感觉得到她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刚刚他们的闲聊反而消除了他的疑虑。他方才一直在想，或许是因为金霖会所这个地方让他产生错误的判断。

祝笛澜转转眼珠，你没有兄弟姐妹。

祝笛澜瞪大眼睛，不出声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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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厉害，祝笛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之前真的不认识我吗？为什么可以说得这么准确？

就像是有人朝一面镜子扔了块石头，镜面碎裂，块块剥落，露出镜子后斑驳的墙面。

就凭你？

祝笛澜抿抿嘴，故意凑近他，你想知道我是谁？我了解你，甚至超过你自己。你与你哥哥一样优秀，为什么你不愿在警署待着，重复他的路？兄弟俩再和睦，只要走同一条路，就会有比较和竞争。

何征闻开始觉得不对劲。不是因为她知道这个案子，而是她提到李瑞钢的死亡时那抹神秘的笑意。

你调查别人的时候，总会有人不配合吧？如果这样的话你怎么办呢？

她靠得太近，似乎轻易就能吻上他的唇。何征闻浑身不适，他后退，直到靠着墙面。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合作这一次，或许还有以后很多次。但关键是，虽然我不知道是谁要李瑞钢的命，但如果你不聪明点，我可以很轻易让李瑞钢的故事在你身上重演。

她的脸上像是脱落了一副假面，那幅单纯的可爱模样缓缓褪去，只剩妩媚的冷淡。

那就是喽，我猜对了。祝笛澜见他不语，兀自笑起来，你要怎么奖励我？

祝笛澜愈发得意，她轻柔地抚摸他的领口，你想知道李瑞钢是为什么死的，很好，因为我也想知道。但是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没必要知道。

你学的专业是艺术类或者人文科学类。

何征闻不看她，你什么意思？

祝笛澜不依不饶地逼近他，我来劝你，放聪明些，你不知道你在与谁斗。

我会观察被调查对象的生活规律、爱好、交际圈。这工作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精彩。翻垃圾都是一项必要技能。

我很感兴趣。祝笛澜没有止步，她慢慢地靠近他，你让我猜猜你好不好？

不用强求这些。

好啊。何征闻没有多想。

这个会所前不久出了命案，死的人还很有名，叫李瑞钢，对不对？你是不是来这里调查他的死因的？

你的绅士风格我倒是很喜欢。接下来你要学会的事，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是吗？

这样的话，我一天能听十句。

错了。

何征闻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只是说了大概。

何征闻诧异地看着她。

祝笛澜泄气地嘟嘴。

祝笛澜看出他的躲闪，故意凑近他，好像要亲他。

天赋很重要。何征闻感到她靠得太近，稍稍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

他终究入行不久，既要保持自己的绅士礼貌，又不知该如何礼貌拒绝一

是关于我之前一个客户何征闻说了一点便打住，你要去哪个包厢，我送你。

何征闻赶紧别过脸。他的心在狂跳，他明知眼前站着一个女巫般可怕的女人，却又好似很轻易能坠落进她眼神的魅惑里。

我约了人谈事。

现很乖，但偶尔会有叛逆的心思。不过总体来说，他们对你很放心。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祝笛澜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你这套小孩子玩的把戏，虽然幼稚了些。但好在你算是聪明有天分。你要好好发挥才是，你现在走的这条路，不适合你。

祝笛澜慢慢靠近他，因为，我不想让你查。

何征闻皱起眉头，死死地盯着她。

我虽然猜不对你，但我猜得出你来这里调查什么。

祝笛澜显得很兴奋，是请你调查什么事件吗？好有意思。

我要是怕你，我就不会进这一行。

她再度带着魅惑的眼神靠近，何征闻僵硬着身躯，他努力把头往后靠，死死顶着墙。祝笛澜看出他不屑与震惊的复杂眼神下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