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顾宸很喜欢听这些,他从未经历过,也想象不出祝笛澜还是个在山里乱跑的农村小姑娘。
即使是流浪猫也不应该这样。覃沁仔仔细细地查看丁芸茹的手,确认她没被划伤才放下心来,说起来,这是我见过模样最凶神恶煞的猫,加上这坏脾气,简直了。
祝笛澜看了它一会儿,那猫好像也明白,琥珀色的瞳孔也盯着她。她缓缓伸手过去,不怕不怕,你饿了吗?
啊?丁芸茹干脆跪下,想伸手抱它。
丁芸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把猫咪吓跑,轻声说,是谁家的猫抛出来了吗?
没事。
她的童年记忆中,只有外婆真正爱过她。
新湾公寓的住户是严禁养宠物的,表面上是为了保护装修,实际上,她知道,宠物狗和猫是一种很不可控的生物,非常不利于公寓内的保镖们执行秘密任务。
她忽然想起来,这些事,她只告诉过凌顾宸。
祝笛澜忽然心生欢喜,微笑起来,摸摸它的头。猫微微眯眼,似乎很享受。
凌顾宸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温柔地说外婆说得对。祝笛澜咯咯笑得十分甜蜜。
她用披肩把猫轻柔绕住,然后搂进怀里。猫眼睛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祝笛澜跟在她身后,这里没有人养猫。
没事,我替璐璐养了那么久猫,你知道我很喜欢猫的。
这猫怎么进来的?祝笛澜问。
你小心点丁芸茹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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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缓缓凑到猫鼻子前十公分的地方,然后不动。猫静止了一会儿,它原本拱起的脊背又落了下去。它凑过来,嗅嗅她的手。
祝笛澜拨了拨刘海,她知道覃沁为什么皱眉。
猫裂开嘴巴,警告性地叫了一声,然后伸爪往前一划。丁芸茹吓得向后一缩,覃沁把她护在怀里,伤到你了?
她怀孕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凌顾宸基本都陪着她。她睡不着时,就看着天花板讲这些细碎的小事,像倒豆子一样把回忆都倒出来。
祝笛澜也蹲下,这猫性格很坏。
丁芸茹无比心疼,她慢慢蹲下,是只流浪猫啊,好可怜。
地下停车场,猫这种小东西还是拦不住的。
那时候祝笛澜年纪很小,只觉得听了很高兴。现在想想,她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觉得辛苦。
看着像是只短毛猫,可是脏得无法辨认,它的左眼上缘有一道明显的划伤,应该是被其他猫挠的。它的瞳孔十分细长,闪着偏黑的琥珀色,身形消瘦得不正常。
她拉拉覃沁的手臂,老公,那好像是只猫咪诶。
她讲小时候在山里游泳,外婆年逾花甲还要下地,盛夏时躺在草席上睡觉,一开始热得难以入睡,到了半夜又冻得要找棉被。外婆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她迷迷糊糊睡着然后总是半夜被蚊虫叮醒。
不知过了多久,丁芸茹轻轻把她拍醒,告诉她到家了。祝笛澜迷迷糊糊抓起披肩。覃沁笑着把她搂下车,打趣道,至少今天可以好好睡了,别吃安眠药。
覃沁也蹲下,观察了一会儿,这猫身上的伤肯定不止眼睛,它走路的姿势不对。
覃沁走过去,漫不经心地说,嗯。
丁芸茹吓得不轻,还是摇摇头。
那只猫向外走了两步,暴露在光源下。它的模样让两个女孩皆一愣。它身上的毛发一撮撮聚在一起,仿佛盖了灰黑的水泥,还未干。
外婆说过她皮肤又白又细,以后一定会有人疼的。还叮嘱她,漂亮女孩子一定要留心不要被人骗。
祝笛澜紧紧闭着眼睛,难过得像咽了一块苦涩的糖。
猫猛地拱起脊背,做出极强的攻击姿态。覃沁拉住她,别碰,这猫一看就不跟人亲近。
祝笛澜有把握,尤其在看到拱着背的猫向后退了两步,她愈发大胆。
她忽然想起他的模样,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催她讲更多。
丁芸茹拉拉她身上快掉了一半在地上的披肩,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猫叫,她回过头,看见从停车场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