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现得亲切、温柔又可依赖,如同邻家姐姐。
祝笛澜赶忙起身,把照片递给何征闻。
其实祝笛澜反而知道些内情,罗安与她交接时告诉过她,他很快就打晕男孩,所以男孩应该不可能记得他的长相。
对男孩画出来的图案,祝笛澜时而问问他画了什么,时而夸奖他画得棒。
祝笛澜故作安慰地抱住他,轻声说,没事,没事
祝笛澜拿起照片,是他吗?
男孩抱住一只毛绒布偶,从布偶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些照片,好像照片里的人会跳出来伤害他。
他许久没说话。祝笛澜又安慰他两句,看向何征铭,要不要换一批?
始,何征铭就一直看着。他站在角落,关注着祝笛澜的一举一动。
看来心理学家能通过画看出别人内心的事不是传言而已。
男孩开始有一些微微的肢体动作,祝笛澜看见桌上放着的蜡笔,便问他是不是爱画画。男孩点点头。她拿过蜡笔和纸,让他随意画画。
他只得把手里的布偶抱得更紧。
她对祝笛澜的让步让何征铭微微蹙眉。他不想怀疑郭娜娅,但心理医生之间的交流方式他理解不了。
祝笛澜顺势提到了他父母去世的那一晚。男孩骤然间沉默,祝笛澜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温柔地安慰他。
男孩冰封的沉默松动了点。他接受祝笛澜的问话,但还是说自己记不清了,他的父母忽然倒下,而他完全不记得之后的事。
郭娜娅迅速起身撤走桌上的照片,男孩扑进她怀里闷闷地哭。郭娜娅轻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祝笛澜表面答应,私下暗暗瞥了郭娜娅一眼,希望她阻止。
男孩忽然掉下眼泪。
男孩躲在布偶身后继续看,随后嘟囔了一句。
郭娜娅点点头,在远处坐下,露出放松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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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铭点点头。祝笛澜这才松手,撤走画板上的照片,换上新的一批。
她表面温柔,实际上却充满恶意,男孩的一生已经被毁,也不差她这一手了。
祝笛澜不露声色地咬了下后牙,把手里的十张照片一一排放在画板上。
尽管如此,祝笛澜把那些照片拿出来时,还是有一丝不安。她已经思考了很久,如果男孩认出罗安,她该如何混淆他的记忆。
何征铭也大为惊讶,他没想到男孩真的会指出一人。
男孩原想抬手,却发现自己被按住。
照片大概有二十几张,看的第一遍,男孩没有反应。祝笛澜知道照片太多已经让他疲惫。她正想顺势结束,何征铭也意识到过多照片在男孩的接受度之外,于是提出先让男孩看一半。
男孩的状况很稳定,郭娜娅没有阻止的意思。
何征铭先前一直苦于与郭娜娅打交道,她显然是个非常负责的医生。因为警员的做派让男孩害怕和抵触,她甚至呵斥过警员,指责他们的问话方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男孩。为此,何征铭虽然头大,但也清楚郭娜娅是好人。
男孩的视线从第一张照片慢慢移动,当他看到罗安时,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渐渐地,男孩略显活泼起来,偶尔主动与祝笛澜说说话。
第二排最后一张。男孩说着涨红了脸,满是害怕。
他画画时,郭娜娅也凑过来专心看着图案。何征铭见状也关注了一下,可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幼童的涂鸦。而两位心理学家则都若有所思。
事发至今,男孩只偶尔说话。祝笛澜陪他坐了一会儿,他慢慢开始对她的话有反应。她并没有提及案件,只是家常地与他聊天,两人聊起了动画片,聊起了漫画人物。
因为她不知道照片上那人是谁。
祝笛澜与郭娜娅道别后匆匆跟在他身后。她惊得一时间有些管理不好脸上的表情。
男孩用淡蓝色的彩笔慢悠悠瞄着线条,说是以前看过的大海。祝笛澜接过画,用手指抹抹水蓝色的蜡笔痕迹,示意郭娜娅。
祝笛澜惊讶,哪一张?
她表面上的行为和动作都让人无法怀疑她有其他心思。但何征铭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不能按照表面行为来判断,他必须万分留意,才能看到那一丝一毫可能的破绽。
两人都看了出来,且祝笛澜示意要更多时间,郭娜娅也就默许了。
男孩缩在她怀里。祝笛澜用双手紧紧箍住他,温柔道,你不用怕,你只要告诉姐姐是哪一张照片就好了,好吗?
虽然两人交谈的时间已经超过,但祝笛澜与男孩的交流显然是有效的,男孩并不抵触。而那副画也正是他当下情绪稳定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