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待重刑犯,或者有强烈攻击行为的嫌疑人的标准。何征铭这个下马威倒是挺狠。
你怎么不说排着队送我珠宝的男人丢脸呢?
何征铭用笔敲敲桌子,网上的照片可很多,我都要觉得
警员摘下她的手铐,她刚揉了揉手腕,他又换了一条长链子的手铐。铁链穿过桌面上的一处铁环。
好,祝笛澜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她的脸一沉,半张脸陷进阴影里,透出威胁的光芒,何督察,我劝你慎重。如果这24小时,你找不到扣留我的合理理由,我一定会与叶耀辉好好聊聊这件事。
她微微抬手,铁链撞在桌面上,发出几阵钝响,这是了解情况?看来我是需要找个律师。
祝笛澜微微眯眼,麻烦何督察帮我通知援助中心。我一个穷学生,没有律师。
珠宝的真假很好验。何征铭指指一条钻石手链,你的奖学金,只够买一个零头。
何征铭暗暗承认这一点,但他不愿说。
何征铭嘲讽,我帮你给凌总打个电话?
她持着一副光明正大的恃靓行凶的语气。
何征铭一愣,有点恼火。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说明她一点都不怕。
我饱受网络暴力,被莫须有的新闻困扰至今。你要在受害者身上找道义?没想到何督察是这种人。
你靠出卖色相换钱?何征铭故意激她,特意挑难听的字眼。
也许吧,她抬眼想了想,太多了,送我珠宝的人太多,我记不清。
祝笛澜垂眼,露出浅浅的笑意。
怎么?这种时候,凌总不帮你?
祝笛澜转过脸,直直对着那束光,看了眼摄像机,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的那面大镜子。
她熟悉这面镜子,以往她经常站在这面镜子的另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屋里的情况。
她正对着一面半墙大的镜子,映出昏暗灯光下,她白皙的脸庞。
你做这种事不嫌丢脸吗?
何征铭忽然没辙。与一个没有道德与羞耻感的人,谈话总是难以进行。
只是找你了解情况。
我可以给你上测谎仪。
何征铭架好摄像机,一束惨白的强光照在她脸上。祝笛澜侧过脸,避免被直射。
何督察,到底因为什么事?
警署里的人都认识她,这样回避,必然是何征铭要求的。
她抬眼看他。白色的灯光把她的瞳孔照成浅棕色,显得极为不屑与冷漠。
祝笛澜微笑,一个人?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何征铭把笔记本狠狠一摔,夺门而去。
何征铭从文件袋里甩出一堆照片。她衣帽间里那些价值不菲的礼服、手表和首饰都被拍下。
包括凌总,对吗?
假新闻?
直到摄像机开始录像,何征铭才与她说话。
祝笛澜不满地瞪他,抬起手又放下,有必要吗?
腿,细高跟在地上点了点。
过了许久,何征铭才进来。
如果我认识他,她晃晃手铐,我还用坐在这里被你盘问?
警员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在文化大学念博士,做助教,拿奖学金,就用得起这些?
女孩子家家的!你爸妈知道了怎么想?
她偏了偏头,这光在她脸上打下大片阴影,她的瞳孔淡的几乎不真实。
回答。
她用这不真实的瞳孔看回何征铭,你觉得我漂亮吗?
祝笛澜叹气,忽然忧伤,我不是公众人物,连发言权都没有。何督察竟然也信?
她瞄了一眼,淡淡地说,我喜欢买假货。
祝笛澜用手指转转头发,我与他并不熟悉。
祝笛澜丝毫不恼,她靠向椅背,两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但是挡不住别人对我好。
祝笛澜垂眼,心下已一清二楚。不论如何,他不想空手而归。
学习狗仔看图说话,不是你一个督察该做的事。
我说过了,别人对我好,我拦不住。
这样吃人的强光打在她脸上,都美得好似在拍黑白艺术片。
他有没有送过你金钱或首饰?
从始至终,她的姿态都非常高昂,即使他把她放在一把冰冷的审讯椅上,用践踏尊严的手铐铐住她的自由,都没有撼动她半分。
祝笛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等,她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细高跟鞋尖怡然地晃着。
原来你找我是为了问凌总的事。
祝笛澜像是看懂他的想法,妩媚一笑,不光是你,很多人都觉得我漂亮。这些人里,有钱人不少。
何征铭不恼,现在正是你需要联系凌总的时候,真的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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