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起身的一刹那,祝笛澜攥住他的外套,这是什么?
凌顾宸握住她的手腕,你怎样肯原谅我?
他蓦然起身,攥住她手腕的力度猛然增大,又露出那股极强的控制与暴戾,我要留住你,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你难过只是这一阵,你会没事的。
我想通了,就回来找你。
你怎么这样肯定?我自己都不清楚。
她加快脚步,瞬间消失在拐角。
,你也不听。你能控制我一辈子吗?
每次这样看,她都看到遍地的繁华。当下她才明白,这些虚荣,这些光彩,都是假象。
保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喊了声,夫人!
顾宸!
保镖抓起对讲机,一路跟在她身后跑。
现在我陪着你,我会想尽办法哄你开心,你会原谅我。你回去了,你哥不喜欢我,整天对你吹耳旁风。你就不回来找我了。
那我问问老板?
给我平等看待我们之间感情的机会,行不行?她央求道,顾宸,我爱你。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太让我伤心,我只想与我哥谈谈,我想与一个跟你没有接触的人谈谈,跳开你的视角,我才能看清楚。
廖叔把你当棋子,你跟我这么多年,受很多委屈,我都知道。若是我放你走,让你沉浸在旧回忆里,你当然会数落我的不好,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我知道。他的声音跌落下去,笛澜,你爱我吗?
顺走别人口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罗安抽出对讲机,放回保镖裤腰间的袋子里,我接手。
祝笛澜疲惫的神态中折射出无限的震惊。
不是这样的。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祝笛澜才摊开手掌,看着手心的车钥匙。
宋临絮絮叨叨的话语竟然让她心情平复了些,她想着自己的事,耳边播放一盘永不卡壳的收音机,也不算冷清。
她没有迟疑,起身快步朝车库走去。盖在膝盖上的刺绣毯子跌落在地。
她又忍不住掉眼泪,气恼地拍开他的手,随手抓件外套,跑去了二楼的大露台。
凌顾宸知道她闹脾气,只得让宋临给她送晚餐去。他嘻嘻笑着,捧着大碟餐食去哄。
我现在就不委屈了吗?
幽暗的月光被山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灯光掩盖。
他皱眉,你走了就不会回来。
我知道你爱我,但我也了解你,爱情是留不住你的。他眼里有忽明忽暗的悲伤,是夜空里明灭不清的星星。
她抿住嘴巴,眼里噙泪,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我依附与你,我跟你结不结婚都是没得选
他侧过脸,看见手臂上蹭到的不知什么白色粉末。祝笛澜细心地帮他拍落粉末,对他笑笑。宋临以为她情绪正常了,像平常那样关心他,很是开心,叮嘱两句就跑回室内取酒。
一时间她根本想不通,她已经很久想不通事理了。她只想短暂地离开,离开这片让她窒息的空气。
嗯。
为避开走廊里保镖的耳目,她躲进安全通道,但还是有人看见她。
她吃惊于他的低姿态,支吾了好一阵,你,你就那么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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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宋临讨烟,他犹豫一阵,还是给了。抽完烟,她跟他讨酒,宋临小心翼翼地问,最近喝得多吗?
凌顾宸沉默着犹豫,最后依旧坚持,不行。
还未到拐角,他就被人抓住肩膀,回头一看,只得停下脚步。
知道了。
夕阳只剩小半张脸,她已经看见东边弥漫而来的夜色,带着悠然的恐怖氛围。
我不是没信心我以前也这么自问过,他恳切道,现在我明白了,我是太怕失去你。我不想冒任何风险。
戒了。
她的嘴角抽动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我不同意。
她低着头,不想被认出,可心里也不害怕。这是一种纯粹的鲁莽,她小心翼翼,苟且偷生,在过去的十年里从未有过这样无所顾忌的鲁莽。
因为一天未进食,祝笛澜的嘴唇发白,显出不健康的模样,她依旧沉默,但听话地吃了些小食。
她静止半晌,你放我走,我就原谅你。
当初你那么爱韩秋肃,也没有跟他走。爱情从来不能决定你的去留,这些年你留在我身边,并非因为爱我甚过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