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难听的事,你要是为你的心脏着想,就不要打听。
约瑟夫细嚼慢咽地品着面前的主菜,许久,用餐巾按按嘴角,他故意用你对付我,他确实做到了。之后的事,我绝不如他的愿。
不是。她不高兴地回。
约瑟夫脸上没有笑意,只是示意佣人倒酒。
她把叉子一扔,我饱了。
苏逸紧紧抿住嘴唇,同样把愤怒藏在眼神背后。
当前的麻烦,看起来不大不小。
什么朋友?你与我提过吗?
约瑟夫把心里的不满藏在冷静的礼节之下。
苏逸喝了口红酒,爸,我觉得你应该学习如何与家人交流。
这样不明朗的情况下把凌顾宸扯进来不太好,因为凌顾宸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要是知道了,绝不肯坐等。鬼知道两人要怎么掐,她无心应对这一幕。
苏逸微微阻挡,爸,贝丝不喝酒。
这不是她的错。
她偷偷把手机塞进抽屉的最深处。想着想着又笑起来。
苏琬故意把餐巾一甩,噌噌噌地上楼去了。
他的身世配不上你。
苏逸好声好气地哄,我陪你,没事。
苏逸早已习惯,她也算是明白他这份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是这样千锤百炼出来的。
凌顾宸不怕在她或是她朋友面前干点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幼稚事,这让她觉得感动又好笑。
苏琬的脸色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我名声再臭,他也愿意娶我,你管不着。
对,是你母亲的错!
平时见到也就不咸不淡地看一眼。
我快三十岁了,你要是想知道所有事,那就太费时间。
于是她越来越爱躲在卧室里不出来,因为只要一踏出卧室,就要面对毫无容忍的挑剔。这一餐也是如此,她只觉得吃得心累,一点也不像个家。
当然,你要不是我女儿,你看他会拿正眼看你吗?
我的心脏很好,不用你费心。约瑟夫不理会她的嘲讽,你不能嫁给凌顾宸,我就明确地告诉你。
我本来就不是在你身边长大的,配不配得上我自己说了算。
你自己去听听你的名声,我女儿成了交际圈里的下三滥女人。你觉得好听吗?
坐下!约瑟夫露出一丝愠怒,你怎么学的礼节?不许甩刀叉,不许离席。
诚然约瑟夫是个神经病,但她也不打算把他看作爸爸。那他的意见对她来说就不重要。
他没有用我对付你。
约瑟夫在吗?
她要是在我身边长大,绝不会表现得跟野蛮人一样!
苏逸微微叹气,关上门,你该叫他爸爸。
约瑟夫继续问,与凌顾宸有关的朋友?
她但凡在餐桌上松懈一下坐姿,他就要纠正,说他家的女儿不可以这样随意。他甚至提出让她去上贵族礼仪课。
她放下刀叉,挑衅地看他,为什么?
过了一阵,他又说,你在泊都的事,我打听得差不多了。
这把苏琬气得够呛,她在泊都的社交圈里当交际花,西餐礼仪是基本,这么多年都没出过纰漏,却被约瑟夫嫌弃。
哄了好一阵,她才愿意拖沓着脚步去餐厅。那晚约瑟夫闯进她房间掐着她脖子发疯的事,他们都没提。他也没道歉。
她不喜欢约瑟夫,但真心爱妈妈和哥哥。这也算是心甘情愿的一点让步。
她的举止不是不优雅,但约瑟夫连一点点细微的瑕疵都不容许。
苏琬倔强,我不要。他在,我不去。
约瑟夫怡然自得地摆好餐巾,问她,今天去哪里了?
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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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没来时,她与苏逸单独相处,分明不会这样难受。
哦,我忘了,约瑟夫似乎带点嘲讽,没想到我女儿还天生要戒烟酒。
苏琬压抑着心里的不悦。这些年她根本被凌顾宸骄纵坏了,哪里愿意忍,就这么点小努力还是苏逸拜托她的。
苏逸蹙眉。
苏逸敲门进来,她赶忙收起那份带点傻傻的笑容。
见朋友。她懒得抬眼。
但约瑟夫显然对她的很多行为举止很有意见。
凌顾宸竟然能跑到她的闺蜜面前去装可怜。丁芸茹说,他几乎每天都来抱侄子,顺便蹭顿饭,诉苦下说别墅里没有家的感觉,然后就跟她打探苏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