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渃婳用过晚膳后推开自己的寝殿门,却发现里头烛火黯然,只寥寥燃起一两根烛火,她只能接着点点烛光依稀看清里面的景象。
她自顾自地轻答,“不会的”一句话包含了许多的无奈,“只要他一日都未曾达到目的,就都不会放过我,选谁都一样。”
他轻笑,将自己腹间的腰带轻轻挑开扔在地上,一大片劲瘦的胸膛登时展露在宋渃婳眼前。她脸一红,别过眼去。
才还要带这位公子下去沐身,就不奉陪大人了,请便。”
里面空无一人,她缓缓往里走去,却发现她的床榻上倚着一个男人。
他挥手让人给解开牢笼的锁,恭敬地将人给带了下去。
夜晚,暮色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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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他双眸的那一瞬,她好似看见了自己。那个男人眸中满是压抑、逃离的情绪,明明想逃,可却像个囚犯一般被囚禁在此,跑不得。即便满身屈辱,那双好看的眸子依旧满是坚定的想逃离。
半晌,弄吟还是没忍住问道:“殿下为何要选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成为面首?您这样,皇上他又该起疑心了。”
弄吟沉默。
而这边回到寝殿的宋渃婳忽然便浑身泄了气般坐在了软榻上,神情眉眼皆透着丝丝疲惫。打小便跟在宋渃婳身边的贴身侍女弄吟垂首叹息,悄然将殿门给掩上,这才走到身侧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男人已然梳洗干净,连发冠也被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那模样竟是比白日看的还要惊艳几分。他身上只穿着一袭单薄至极的红色寝衣,下身只套着亵裤,这样的红并没有将他衬得娘气,反多了几分邪魅。
男人眉眼露出些轻佻之色,“即是如此,长公主殿下为何一副我为何会在此的模样?”
男人忽然出现在此,宋渃婳显然一惊,刚想问他为何出现在此时,他便已先一步开口。“传言说,我朝的长公主殿下水性杨花,行事荒淫。及笄后便在宫外设了长公主府邸养面首供自己玩乐,其中被殿下玩死的面首不计取数。可奇怪的是,即便有如此传言,依然有络绎不绝的人想当殿下的面首。”
她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选了皇帝给她安排的两个人,她能换来几天的安生日子,可在看见那双眼睛的时候,却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他轻笑,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中带着些勾人的意味,“殿下不该是来宠幸我么。”
就跟她一样,外人看来尊贵无比的殊荣于她而言不过是一道道华丽的枷锁,折去了她的双翼,拔去她的羽毛,将她囚在好看的笼中。哪怕再好看,再尊贵,也都不过是需要别人豢养的金丝雀罢了。
宋渃婳眸中的倦意更深,甚至还掩藏了些委屈在其中,却又无处宣泄。“他也不是第一次起疑心了,即便我今天真的收下那两个他安排给我的人,他就真的不会再起疑心了吗。”
“既然都没有区别,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让自己活得舒心一些。”
她和那个男人,很相似。所以她想试着,给他一双羽翼,给他逃跑的机会,给他带着她的希望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