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儿子你回来了。呃，这位是？”

“噢好好好，辛苦韩老师了。儿子你可得跟老师好好学知道吗，人家对你这么好呢。”

“哦这样，小韩，辛苦你。”

“他们还能带你妹去旅游，就说明没碎完。你说是不是？”韩慎抚摸他得脑袋。

“老师，好想你。”

他爸好像让他妈去买东西，他妈竟然也没下来，好奇怪。

她回了江夏希一个抚摸狗头的表情，就给杜恩打电话。

韩慎听得出这两人的声音和刚才拌嘴的人声类似，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梯一户，她更确信了。

内容无外乎是家庭琐事，衣服为什么没有丢尽脏衣篓、辅导小孩一晚上真的很累、洗衣液没了你不早说、你去买一次不行吗、伙食费不够用、应酬应酬就知道应酬、不应酬哪里来的钱、没钱怎么生活……

江夏希他们家，至少表面上夫妻还愿意和睦演出这场戏。

“您就是江妈妈吧，我是这次夏令营的负责老师，其他小孩都被家长接回去了，只剩江夏希一个人，我就送他回来了。”

韩慎拍了一下前额，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是早就说好不为男人付出了吗。

电梯往上走，停在15楼，轿厢开门后能听到争吵声。

韩慎冒着雨小跑，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家，刚坐好准备歇会儿，想约杜恩明天出来喝酒，江夏希的消息就传过来。

他们走出电梯，只见一个女人神色凝重，怒气冲冲地走向电梯。

她父母亲离婚那会儿，也是高中。一个高中生，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和能力去阻止父母的离婚，无论是谁出轨，无论谁对谁错。她能做的，只有在父亲对母亲动粗的时候，拉着母亲躲进房间，把门关上，用尽力气抵门，直到父亲放弃。

“妈。”

“你在磨蹭什么怎么还没买回来。小韩？你怎么在这？”老江走过来，皮带拖起已有苗头的啤酒肚，脚踩人字拖，脸上的表情从微怒变成惊讶。

“让你去接儿子你说没空，人家老师给送回来了。你说去顺路接会死吗？”

真他妈尴尬。

从江夏希的家到小区大门，十分钟都绰绰有余。

轿厢门彻底关上之前，韩慎看到他妈把江夏希拉回家，他爸则在一旁的角落抽烟，除了那句再见，江夏希嘴唇根本没分开过。

“你干什么呢，还不快谢谢人家老师，人家绕路送你回来。”女人一手拽江夏希一手接过他的行李箱，鞋尖踢在他小腿上。

“主任、林女士，小孩送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韩慎指了指手腕，虽然那儿没表，但多少能提醒一下这几人。

有什么，是能为他做的。

“爸。”

他在难过吗？躲在房间里吗？有好好吃晚餐吗？爸妈的吵架会让他更难受吗？

“那真是太麻烦老师了。我姓林，是江夏希的妈妈。我儿子他从小就不适应这种集体生活，在夏令营照顾他不算，还送他回来，老师你真负责，改天……”

“学姐有个东西让我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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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师，再见。”

“没事没事，盯着学生被接走和安全到家才不容易出问题。”韩慎摆手，嘴上全是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