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距离此处千万裏，何其遥远。

“听说人生来就有气运，上天若是有灵，便将我的气运分给小剑尊吧。”老太太恭恭敬敬一拜，虔诚的心直达上苍。

许时芸见善善小脸木然，也不由惊了一瞬。当即强撑着靠在床边，对善善扬起苍白的笑：“谢谢善善，让丫鬟来便是了。”瞧见善善小手烫的通红，她再喝不下，也得灌下去。

“我准备三步一拜去神山……”

烛墨心中震撼，神山？

善善木然的端着一碗汤进门：“娘，吃饭。”她要我照顾好母亲，我便照顾着。

她这些年，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抓着锦被的手，隐隐泛白。

老太太鬓间以见银髮，身后揹着个简陋的包裹，一步步朝着她心中的神明拜去。

听得此话，竟有不少人露出沉思的表情。

宁氏将白髮别再她耳边：“芸娘，善善才几岁，不能没有娘。他亲眼见到姐姐……在他心中本就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你若再撑不住，善善该如何是好？”

她该多疼啊。

宁夫人却不知如何劝慰，隻抱着女儿无声的落泪。

“我在佛前祈福千万遍，隻愿，小剑尊能重回人间。神界不认她是神，但她在我心中，是最慈悲的神明。”老太太身子骨颇为硬朗，瞧着在家也是打理农务的一把好手。

她说完，便虔诚的朝着东方，踏出三步，便匍匐在地深深的朝拜。

烛墨看着她匍匐在地的背影，心中酸涩难当，他只在外边看了看陆家，便不再进去。

“叫昆崙神山。传闻是造物主降生的地方。”

嘴裏苦涩，食不知味，她分三次才喝完一碗汤。

“我已经在家中立了小剑尊的牌位，让后人日日给她上香供奉。”

“娘，我的朝朝……没了。”许时芸静静的躺在床上，心如死灰。

起密密麻麻的痛。

精灵王宁夫人正在床边照顾女儿，瞧见许时芸满头白髮，心疼的直落泪。

“我听说啊，在最最东边，有一座山。”

“传闻不管是真是假，总归要试一试。”

“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活够了，拿我换小剑尊多好啊。”老太太看着桌上糖果，便忍不住泪流满面。

径直往阿梧的坟墓而去。

芸娘心头一惊，低垂着头，不敢与母亲对视。

“你几个儿子都已经长成，善善才几岁啊。”这也是容澈最担忧的事。

“你年事已高，想必小剑尊并不愿你这般劳累。况且，神山距离遥远，你这般年纪……”烛墨不由开口。

善善双手接过碗出门，短短几日，小傢伙就像变了个人。

“孩子一片好心，快喝些吧。我知你心中难受，但善善才几岁，你总要替他想一想。”宁氏哪裏不懂呢，当初她刚生下女儿，女儿便流落在外生死不知。

老太太神色中带着坦然：“小剑尊义无反顾的为人间而献祭，我死在为她祈福的路上，又有何妨？”

好在寻回芸娘，母女团聚，才补全缺憾。

谁也不知善善身后，何时多了两个威武的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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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立在门口，恭敬地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