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齑粉,这粉细密滑腻,说是时间久了,这人上下前后便彻底无垢起来……”
“咳!当然,百花楼的人不得真解,修行此法乃是歧途!接下来,我与你细说关隘!”
想到这里的时候,无尽的饥饿感几乎让楚维阳再难忍耐,哪怕仍旧闭着眼睛,无数次熟练地动作让楚维阳豪饮着汤汁,几下的咀嚼,便将菜叶与碎肉咽下。
一股滚烫的暖流顺着躯干的中脉,直往胃囊中垂落而去。
“吃食入胃,这是从上而下;与此同时,动下丹田法力,引着精与神,直入中丹田绛宫心室,如此,精气神三元合一,化成心火,这是从下而上。”
“如此沿着冲脉交织而过,这叫龙虎相会!”
“待得心火一显,仍旧是动用法力搭桥,引着心火直去煅烧丹鼎,心神中亦观想着丹鼎与心焰,观想着那服食而下的宝材,在焰火中淬炼,在丹鼎中回旋。”
“渐渐去其形……渐渐得其质……”
“稍稍感应得浑圆之相,便以心火裹着大药雏形,直出丹鼎!”
“依五行相生,心火之后,是火生土,入脾脏去烧,待烧去药中土行,一缕土行灵光因是蕴养脾脏。”
“之后,是土生金,以心火裹着大药,入肺脏去烧,待烧去药中金行,一缕金行灵光因是蕴养肺脏。”
“然后,是金生水,以心火裹着大药,入肾脏去烧,待烧去药中水行,一缕水行灵光因是蕴养肾脏。”
“再者,是水生木,以心火裹着大药,入肝脏去烧,待烧去药中木行,一缕木行灵光因是蕴养肝脏。”
“此时,五行去其四,孤木难支,大药散其形,仍以心火裹着,重归鼎中去,以熊熊心火猛烈去烧!”
“烧去药中火行,融入心火之中!”
“因是,心火飞出,复归中丹田绛宫心室,丹鼎倾倒,一缕元炁成法力。”
“这就是——青龙入天池,白虎归洞府。”
心神中光头大汉的声音响起来一句,楚维阳这里便有一步做到,寥寥数语间,楚维阳遂已降龙伏虎,登就昆仑。
那一缕元炁垂入丹田的瞬间,楚维阳的身形猛地一顿。
他还没有来得及欢喜,忽然间,无边的心悸感觉将楚维阳淹没!
就仿佛是楚维阳这一生从一开始到今日,曾经受过的所有饥饿感觉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猛地睁开眼睛,楚维阳猛地又吞咽了一大口。
可吃食入丹鼎,那心火一烧,便再没有丝毫饱腹的感觉,甚至随着元炁的炼化,随着五脏间灵光愈盛,年轻人的饥饿感,一息更胜过一息。
下一刻,楚维阳吞咽的动作顿住了。
他显然是在犹豫些甚么。
与此同时,光头大汉的声音响起,不是从记忆之中,而是响在耳边。
“世上没有万全的法门,寻常时候,这不可能是功法的弊端,可是在镇魔窟中,在浊煞环绕的镇魔窟里,靠着这么一碗腥肉汤去修炼《五脏食气精诀》,总得是有些代价的……”
“你若是受不住,继续去修《养元诀》也无妨,不过是早死几日,在这镇魔窟中,长痛不如短痛。”
这话一说,楚维阳的动作反而不再迟疑了。
他猛地灌下几口,将碗里的吃食嚼得干干净净。
舔干净碗沿儿,楚维阳这才回头看向光头大汉。
“不用激将我,更不用说甚么长痛不如短痛的屁话,若真个要寻痛快,我七岁那年就该死了拉倒!”
开始是愤怒,进而是焦虑,几天以后,走路开始变得艰难,进而连思考都变得十分吃力,情绪和感情变成了负担,思绪和身体逐渐分离,死亡随时都会降临。
这股没由来的愤怒让楚维阳意识到,愈演愈烈的饥饿感觉已经击溃了自己的内心防线,曾经忍受饥饿的过程,似乎又要开始从自己的身上重新复刻。
而这一切,似乎光头大汉都已经预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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