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做为从镇魔窟中逃出来的人,作为在某些领域颇有造诣的人,我建议芷姑娘不要总是逃避痛苦。
你觉得你是躲在法剑之中观察着我?为甚么不觉得我捧着法剑,也一直在观察着你?
情,只是极短暂的时间里,没有甚么机缘的话,楚维阳也没办法为了那一壶碧云涣神丹,再去寻来一部和《大日纯阳钓蟾功》相称的功法。
“芷姑娘不准备说些甚么?
你看,哪怕是你不开口,许多事情我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二来,炽意乃是功法特质所在,此法几近魔道,若要寻中正平和,还需玄门掌控焰火的法咒来调和。
而论及万法斑斓,意象纷呈,只以楚维阳所知,当以庭昌山一脉法统为最。
片刻之后,淳于芷没有回答楚维阳关于痛苦的提议,只是以故作平静的方式开口道。
一来,楚维阳不再两部功法同修,翠玉毒火只在中丹田绛宫心室之中翻腾,不再参与五脏脉轮的气机流转。
你、我,决定不了咱们是怎么着见面,怎么着决生死,怎么着落到今日这等境遇的。
怎么样,芷姑娘,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她真正陷入了楚维阳用言语化作的锁链陷阱里面,在痛苦的威胁面前,在神魂被撕裂的威胁面前,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说话间,楚维阳的指尖处一点元炁法力显照,牵系着那剑身明黄颜色之中流淌的禁制锁链。
而到底以哪一种方式动荡禁制锁链,才能够教你感受到更为真切的痛苦呢?
楚维阳的心神之中,仍旧没有传来淳于芷的声音,但是不再死寂,隐约间,楚维阳能够真切的听到,听到淳于芷那并不平静的呼吸声音。
道与法在共鸣与交织。
“不要选那部《黄庭午火三阳诀》,三阳诀取三昧真火
但是别的解决办法也还是有的。
似你这样的经历,很多时候再说安宁总都是些虚浮而且不切实际的说法,正相反,也许偶尔时那真正剧烈的,仿若要撕裂神魂的痛苦,才能够给人半是麻木,半是鲜活,但仍旧真切生存着的感觉。
楚维阳喑哑的声音中却满蕴着冰冷,那仿佛是从比杀念还要幽冷和阴森的鬼蜮之中传出来的声音。
仿佛最后发觉心怀炽意的并非是楚维阳一人,仿佛是那思绪沉沦在挣扎与浮躁之中不得清净的,也并非是某一人而已。
昨夜里几乎是在排揎心绪的一番话说罢之后,长久的时间里,淳于芷便始终陷入这样的沉寂之中。
倘若是搅碎了你的神魂碎片,那其中承载着的记忆,会不会顺延着篆纹禁制,洞照在我的心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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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在邀请你,而是在要求你。”
“当然,我说过的,那些善处我记在了心里,可那些恶处呢?你觉得我会不会记在心里了?
但是你我,哦,是我能决定咱们往后该是个甚么样的相处方式,至于你,你则能决定是否会受太多的苦楚!”
心神之中,仍旧是沉寂,仿若死一样的沉寂。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芷姑娘,你的真灵被炼入法剑里,那流淌在剑身之中的篆纹禁制,到底是将你的真灵捆绑在法剑之中,还是禁制化作了锁链,将你的真灵贯穿?
为甚么昨日里看着我做这些,却甚么都不说?为甚么你寄居在贫道的法剑之中,却甚么都不说?
一息,两息,三息……
躯壳冰冰冷非是人躯,偏生一点真灵挣挣扎扎,仍旧痴缠怀恋生时的样子。
楚维阳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长久地时间过去。
说及此处,楚维阳喑哑的声音复又变得平和起来。
巧了,楚维阳的手中,便有着闫见明与淳于淮贴身携带的乾坤囊。
此刻,端看着手中的两部道书,楚维阳却没能做出选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