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透过那等温凉,旋即有融融热意传递到楚维阳的掌心中来。
“小友,我听瞻儿说,你也涉及丹道炼法,一路凭着自悟,有很可观的成就,不错!丹道炼法是值得钻研的通衢大道!只是听说你手中宝材差了些,限制了丹道的精研,缺一味火相主君之药。
这玉匣之中,封存着一块朱果根茎,早先蕴养在灵田之中,已有甲子年药力,你自可切来用,也可切下小块来独自蕴养,只是这株宝药未曾开花结果过,阴阳之气不全,仍能育出块茎来,却育不出朱果。”
这会儿,听得了老丹师的话,楚维阳已经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失神中。
如他这般眼界,自也知晓朱果这等宝材,数百年蕴养方得开花结果,实是已知中火相里极顶尖的宝药之一,甚至无须炼入丹中,只径直服下,便可大受裨益!
至于说手中的块茎无法育出朱果,对于楚维阳而言,这并不是甚么缺点。
朱果本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材,能够跟它沾上些边,就足够堪称极品宝材了!
一时间,心神震撼的楚维阳几乎忘记了需得说些甚么。
正此时,那老丹师一翻手,复又将一部厚厚的道书按在了玉匣上面。
低头看去时,其上以古篆字迹书就——《弹指丹篇》。
心神又是猛然间一跳。
正此时,随即便听得老丹师的声音继续响起。
“瞻儿这孩子到底修行还浅薄,眼力没有那般深厚,老夫只听他说了,便能够晓得,小友是以内丹法印证外丹法,因是自悟,炼丹手法上很是粗劣,可意蕴却甚高!
故而,老夫方才也是思来想去,有些法门赠予小友,涉及法统、因果之类,需得诸般赌咒盟誓,反而不美,平白搅和了咱们这份善缘的清澈干净,思来想去,便只有这部书。
说来老夫年轻那会儿沉浸丹道之中,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精彩的道途了,常从炼丹的过程中拆分细节,或是变化药量,或是改变手法,权当是自娱自乐。
腆颜说一句,于丹道,老夫还是有几分才情在,那阵子教我玩疯了,后来熟稔后,几乎一问一答之间就只一弹指而已,再将其连缀成道书后,遂命名为《弹指丹篇》。
这部道书在吾宗丹道法统之外,但对于药力、搭配、君臣佐使、阴阳变化,乃至于真切的炼丹手法细节,都记录的极近之繁复,正好能够为小友弥补上丹道的短处。
若是小友能够参悟的深刻,甚至能够从《弹指丹篇》里参悟出数部完整的丹方来,都是老夫在前人的基础上改编而来的,一并赠予小友,同样不沾染吾宗法统!”
闻听此言,楚维阳心中之悸动,几乎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想过,这一行会有丰厚的报酬,可到底是小觑了丹道中人的财大气粗。
楚维阳因是兀自楞在原地里说不出话来。
一旁,老丹师却和蔼的笑着,轻轻拍了拍楚维阳的手背,旋即松开了攥紧的手。
“小友,老夫丹室里还有一炉宝药在煅烧着,不可长久离了人,话便叙到这儿,等回头空了,再好生叙话,老夫那儿还有藏了好些年的丹酒,到时候取一壶,你我共饮!”
话音落下时,老丹师朝着楚维阳轻轻颔首,到底没再教楚维阳说些甚么,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直到脚步声都已经听不见了,原地里,杜瞻这才笑了起来。
“怎么样,吾宗的回礼尚还算丰厚罢?我师父脾气就是这样,炼起丹来就急匆匆的,眼里断没有别人,师兄放心,早先时我与你分说的那些,尽都定下来了,又怕你们没有地方安身,这一座院落同样交由你们暂作歇息,出入禁制就在那玉符中。”
说罢这些,杜瞻也缓缓地挪着身子。
“我到底是受了伤,还需得静养一阵,就不打搅师兄歇息了,哦,对了,如今灾劫临近,甚么涉及杀伐的东西,不论是宝器还是符箓,尽都价格狂涨,吾宗也在收拢这样的物资,若是师兄这里有余裕,可以书些符箓之类,售卖给吾宗,或者干脆以物换物。”
闻听此言,楚维阳才像是稍稍回过神来了一样。
他颇有些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
“好。”
见楚维阳应下,杜瞻这才抱拳拱手,离开了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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