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那遮天大手的朦胧轮廓一闪而逝。
而随着楚维阳的思绪不断的蔓延,在某一瞬间,他忽地像是想到了甚么一样,似是带着些许轻笑的声音透过法剑的禁制传递到了淳于芷的真灵之中。
“芷姑娘,你说,倘若我真有聚齐小五行遁法的时候,彼时法门相谐于一体,会有甚么样的玄景?”
显然,即便被突如其来的遁法因果“袭击”,但楚维阳仍旧在十分全面的看待这个问题,他的眼中,不仅仅是因果带来的麻烦,更有机缘本身为他洞开的那道门扉。
只是听得了楚维阳的所问,淳于芷似是没有多少的肃穆,反而与楚维阳一般轻笑着回应道。
“这几乎是天底下所有知晓五行宗昔年故事的人都想要知道的事情,如今日的五行宗,道与法已经足够高邈了,可愈是如此,世人便愈是想要知晓,他们昔年掌握五行遁术的时候,又该是甚么样的盛景!
你若是真个能够复刻这一步的玄景,想来不论日后修为成就如何,都该会是留注青史的大事件,也可能聚齐的五行遁术,你便是五行宗的下一代掌教了,又或者是教人家倾巢而出,要将你挫骨扬灰才解恨。”
得,这会儿芷姑娘竟也还有闲心余裕开顽笑。
只是当那若有若无的笑声的余音仍旧回响在楚维阳心神之中的时候,忽地,淳于芷的声音复又变得肃穆起来。
她音调一沉,复又变成了那好听的清丽声音。
“维阳,刚刚那可不只是一番顽笑话那样简单,虽说这五行遁法尽都流落在人世间了,便是散修之中都常有修行的,可古往今来这悠悠岁月,你可见谁将五行遁法再度集齐的?
照理来说,在散修之中收拢一部修法,也不是甚么难事儿,可事实便就是如此,古今无一人能做成此事,你说是天意也好,但归根究底,落在人事上,却是五行宗不许如此!
说来是霸道了些,毕竟法门都流落出去了,成了普世法门,与五行宗已没了半点儿关系,这般行事实在没有道理可讲,可是,若是不霸道,若是讲道理,那还是圣地大教么?
你如今五行已占得其三,需得再小心谨慎,日后还是避着五行宗门人走得好,一旦泄了根底出去,便是说不尽的麻烦事情,只《黄庭》《玄阙》二诀,昔年五行宗就闹过呢!”
这等事情,昔日里楚维阳只当着是甚么闲谈雅趣、坊间逸闻去听,可只有事情真个到了自己的身上,才能够觉得那影影绰绰朝着自己身形缠裹来的凌乱丝线,那一根根的弯弯绕绕里,尽都是如淳于芷所言的麻烦事情。
当然,只五中占得其三,倒也不至于成甚么火烧眉毛的紧要事情。
真个说起来,有朝一日楚维阳的跟脚外泄,不论是二十四正剑意还是水火演灵咒,哪个不比这遁法要紧?
便真是要将楚维阳料理干净,也需得讲求先来后到,五行宗也要排在剑宗与庭昌山的后面,且有的等呢!
债多了不愁。
一念及此,楚维阳反而心性松弛下来,不再去看顾端详手中的玉简,一翻手间,将玉简收进了乾坤囊中封存。
原地里再探看着那具焦尸,以法力牵引妖兽血煞之力,毫无反应,再用玄真宝鉴去洞照,也无有幽光显照。
看来,那壮汉已然殒命的干干净净,魂飞魄散去,彻底无有甚么遗泽了。
于是,楚维阳再一扬手,霎时间狂风席卷而来,便裹挟着那具焦尸尽数磋磨成齑粉,然后一道烟尘飘摇而起,最后复沉没在岛外的波澜海面上,消隐不见了去。
做罢这些,楚维阳方才折转过了身形,立身在孤峰顶,俯瞰向整座岛屿。
道人的眼神冷漠的扫过了那一众神情惊惶且不知所措的血煞道修士,紧接着,楚维阳将目光落在了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之间,看向了那因着众人的开凿而曝露在外的矿床。
只一眼,尚且瞧不出甚么名目来,可仔细看着其上满蕴的灵光与那丰盈的煞炁,便已经教楚维阳彻底挪不开眼睛了。
谁能想到呢,还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
庭昌山,山顶道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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