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两相,于金相之属中,兼具庚辛之道,如此浑然气机,非得是于莽荒混沌之中造就,后天再有甚么天地蕴养,也断然无法做到这般阴阳和谐,那不符合自然的造化。”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心中热络的同时,也颇有些诧异不解。
能够教火鳞岛的修士这般紧要,想来不是甚么劣矿可言,但若是要说,是甚么太白赟铁矿脉,和北海玄铜一个级数的无上宝材,可是矿石在楚维阳的掌心便能够以法力精炼成煞气,显然,不该是这一级数宝材该有的表现。
哦,对了,他所言说太白赟铁,是兼具庚辛之道,可是如今自己的掌心之中,只精炼出了辛金煞气,只孤阴独长,不见阴阳混一。
正此时,那人的声音遂也继续响起。
“而至于火鳞岛的这一处矿脉,大抵上,该是太白赟铁矿脉在蕴养的过程之中,还未彻底定鼎根髓的时候,许是因为一场海啸,许是因为一次地震,总归,被以外力撞破了蕴养的过程,如此,遂造成阴阳倒卷,有泰半灵韵散去。
又因为天清地浊之故,煞气好在矿脉之中蕴养,罡气轻灵,走脱的甚快,故而等到这矿脉真正成型的时候,便只剩了辛金煞气内蕴,亦因着原本的矿脉破损之处,这道铁矿蕴养的时日愈久,便愈是有浊煞之气汇集而来,淤积不散。”
听得此人这般说,多多少少,这矿脉去了无上级数,到底显得鸡肋了一些。
但家业初创,甚么样的宝材,都是底蕴,在楚维阳的眼里只有不够,断没有富裕到可以弃之不顾的地步。
许是在这般漫说着,那人的心中仍旧在反复的纠结着,他又迟疑了片刻,终还是又躬身一拜,然后言说道。
“仆……祖上传授有精炼矿脉之秘法,依清浊阴阳而用,落在这道矿脉上,许是能精炼出两种宝材,一种乃是精纯的太白辛金灵铁,一种乃是诸煞淤积的浊阴镔铁,前者仍旧是炼器的无上宝材,后者……想来于岛主也能另有一番妙用,只是,以仆之修为,是断然不成的,因而……因而唯愿奉上这秘法!”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倒是满有信心,搬山赶脉,本也是地师一脉的手段,再加上那精炼秘法,许是两相合宜,能够教楚维阳行事更轻便些。
可饶是这样,楚维阳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这人言语声音之中的痛惜与不舍。
于是,楚维阳未曾顺着他的话说些甚么,一开口时,反而话音一转。
“你,叫甚么名字?”
上一回,被这样问到的人,是裴文礼,如今他已经潜修在灵浮岛上,准备闭关冲击筑基境界的事宜了。
原地里,那人的身形一震,再看去时,不舍的神情便消减去了许多,那喜意已经无法遮掩。
于是,便有了他的躬身第三拜。
“仆,陆章!”
原地里,楚维阳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陆章,这精炼秘法,对你而言很重要?那灵韵黄铜的祭炼法门,你说献便也献了,怎么到头来,在这精炼秘法上又犹豫起来了?”
闻听得此言,陆章讪讪一笑。
“回禀岛主,昔年离家远游之前,曾经于祖宗灵位前盟誓,定要中兴吾家炼器法统,而吾家诸法之精诀,关隘便在这部精炼秘法……”
原地里,楚维阳继续颔首,笑了笑道。
“如今也不算教你毁誓,灵浮岛的一切都还在草创时期,来日鼎盛做大,大不了许你总管炼器诸事,到时候,你也娶妻生子,将陆家在岛上传承下来……
当然,那都是极渺远的事情,只说眼前,你这精练秘法,贫道不白拿,你便是裴文礼之后,贫道许诺的岛上第二位可晋升筑基境界的修士!”
千言万语,也没有这一句许诺实惠,眼看得陆章欢喜的甚么也似,仿佛是唯恐楚维阳反悔一样,赶忙一翻手腕,将玉简递到了楚维阳的面前。
得,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是一时激动露了相,楚维阳瞧在眼中,便也知道陆章这番话里多少掺了些水分。
可他不管这法门对于陆章是否重要,他只管看这法门于自己修持是否有帮助。
余下的,尽都是虚妄而已。
……
于是,三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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