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环顾了一圈四面八方看台上的玄门诸修。
那意思已经表达的再清晰不过了——
商量的时间已经留给你们了,等明日登坛演法的时候,总不好再这样冷场了罢?
于是,不等四下里的气氛再度变得热络,原地里,一道碧澜遁光倏忽间显照,裹着楚维阳的身形,便直往演法道宫外飞遁去了。
……
还不等半个时辰过去,昏黄的夜幕便已经垂落外海,当楚维阳立身在庭院之中,兀自从长久的入定观照,将精气神全数都蕴养至圆融之后。
等楚维阳再睁开眼眸,他看向天穹时,便只能看到那深邃的星海夜幕。
行百里者半九十。
楚维阳和许多人一样,都清楚的明白这一句话所代表的道理。
现如今,定胜了一十一场的楚维阳,便是驻足在那“九十”之处。
往前一步,是真正的声名鹊起,往后一步,只会是功亏一篑。
倘若真个功亏一篑,到时候,楚维阳养炼出来的声名会被元门所舍弃,更会被玄门修士用尽各种方法所掩饰掉。
只要楚维阳未曾真正赢下最后一场,成为那攫取虚位的一十二人之一,那么不论楚维阳的道与法有多么高卓且玄妙,不论在这一场挫败之前他连胜了多少场。
于世人的口口相传之中,楚维阳便会变成是稍稍有些才情的散修。
甚至只需月余的时间过去,也许楚维阳就会变成法力繁浩不如五行宗修士,心念坚韧不如剑宗意蕴,道法精妙不如神魂养炼之诸家,连虚实变幻,更是远远不如上明宫……
所有的这一切的胜利,都是楚维阳错位而从这些道子的手中“偷取”来的。
乃至于,最后,所有人会忘却掉楚维阳的胜利,便只记得了这人道与法上的不谐,然后因着这些不谐所败落的那一场。
于是再教人思忖去时,果然,不过是个稍稍有才情的散修。
楚维阳唯有在这“九十”之处的紧要关头上,再胜过一场,以接连一十二胜局的定鼎,将那虚位毫无瑕疵的攫取至自己的掌握之中,只有到了那样的时候,才须得教诸修不得不正视楚维阳的成果。
彼时,元门诸宗会将楚维阳视之为同道之一。
甚至连玄门诸宗也会迫不得已的去宣扬楚维阳的声名。
盖因为从来未曾有人从这一十二场之中取得过胜利,那么就不是所有人的问题,但也不能是楚维阳的问题。
倘若这是一个并不强大的修士,并没有高卓才情的修士,那么面对他接连挫败的一十二人又算作是甚么呢?
和他一样攫取了一十二虚位的顶尖天骄道子们,又算是甚么呢?
彼时,贬低楚维阳便是在贬低所有人,唯有将楚维阳的声名高高的宣扬起来,诸修方才得以皆大欢喜。
之前定胜一十二场的策星山大师兄,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只有到了这一刻,那些极尽浮华事物,才会在众人声浪的炽热之中,被煅烧成真金!
楚维阳无从猜度,更无从知晓,玄门最后会定下谁来与楚维阳登坛演法。
但楚维阳只清楚一件事情,他需得更强,需得不断变得比今日的自己更强!在玄家诸修所未及之处,变得更强!
一念及此的闪瞬间,楚维阳扬起手。
一道极其细微的玄雷倏忽间一闪而逝,原地里再看去时,楚维阳的指尖处,有血光凝练,楚维阳浑厚的法力包裹着一缕极尽微茫的气血,悬照在自己的面前。
血光一点点膨胀开来,仔细看去时,那是原本已经与气血本身熔炼成混一,不分彼此的太阴雷篆。
重点不在这道雷光本身,伴随着楚维阳的法力不断的灌涌而去,渐渐地,那一抹雷光也在楚维阳的眼前膨胀开来。
这般再观照去,那呈现在楚维阳眼前的已然是一道完整且气韵圆融的太阴雷篆。
重点在这儿,在于这雷篆的完整与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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