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海,咱们终是又相互逢面了,酒会丹宴上声名鹊起,今朝龙王宴饮,更是声势鼎沸,得‘琅霄山主’之名,运道之浑厚,教人羡慕,师妹为公子贺,遂献舞一曲。”
闻听得此言,楚维阳颇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不论昔日里神念之间的牵系,在泥丸宫内,彼此的神形是怎么分说的,可彼时的话,许是因为有距离感的缘故,说得了便也说得了,楚维阳也浑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是真切的共处于一座道宫之内,是那百花楼的丹胎巅峰境界的修士,真个俏生生的立在那里,言称“公子”,自称“师妹”,更还要献舞一曲。
愈是这般,楚维阳愈是心中不大安宁,愈是想要彻底的探究清楚这其中的真相。
于是,楚维阳偏过头,终归是看向了青荷这里。
“青荷,你们师徒俩……这到底都是甚么阵仗?不分说清楚,楚某心中难安!”
终是闻听得楚维阳这里有了这样一问,霎时间,青荷的脸上遂绽放出了灿然的笑容。
她一时间不答话,反而笑着看向师雨亭那里,颇傲然似的扬了扬下巴,好似是只楚维阳有这么一问,无端的,便教青荷赢了师雨亭一般。
紧接着,才是青荷那清脆的声音响起,浑如宝珠敲打着玉盘一般。
“瞧瞧!瞧瞧!师尊,我说甚么来着?主人一心向道!这事关因果,波及运数的事情,倘若主人不探看个明白,便是咱们师徒俩再是风姿绰约,也需得先抛到一旁呢!错非如此,如何当得琅霄山主的称呼!”
一番话说得,浑似是青荷得了那山主的名号一样,骄傲极了,后好似是楚维阳这般一心向道的表现,教青荷在师雨亭面前得了多大的面子一样,楚维阳能够清楚且明白,那极尽灿烂的笑容,并非是百花楼的甚么技巧,而是青荷真正发自于内心的笑容。
而与此同时,师雨亭的脸上,竟也同样绽放出了开怀而温柔的笑靥。
百花楼嫡传,到底不是外门那般的风尘艳货,她们求的是随风而起,愈是要将这一辈子的成就想着托付给真龙,愈是在在选择的时候,往往慎重再慎重,一步三思量,百步千犹豫。
哪怕是宗门旧时的因果,几乎笃定了她们唯一的选择便是这盘王宗的根苗,可哪怕是没有了选择,谁又不想遇到的是真正的真龙呢!
她们自是愿意以色娱人,但楚维阳能够在魅惑面前保持清醒,才是真真教她们更为欢喜的事情。
更甚者,正是因为楚维阳这样的心性与反应,才教她们更甘愿在楚维阳这里,以色而侍。
于是,伴随着师雨亭那温柔而开怀的笑声,楚维阳循声望去时,正看到她身形摇晃着缓步走来,等走到楚维阳近前时,师雨亭身形一矮,半是趺坐,伴随跪倒在了楚维阳的侧旁。
好罢,趺坐只是假象,伴随着跪坐的同时,师雨亭的身形前倾,便直直的贴靠在了楚维阳的身旁。
半是因着心动而不愿意动,还有半数,则是因为着两人修为上的差距而不敢动。
但楚维阳仍旧直直的凝视着师雨亭那同样清澈的目光,颇似有几分不说明白事情便不做分毫反应的态度。
于是,师雨亭的声音遂也缓缓地响起来。
“公子想要知道全数的细情?”
楚维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颔首,一边屏气凝神的听着师雨亭这里的下文,一边暗自惊诧的感叹着那素袍切实的轻薄。
可是紧接着,楚维阳罕见的,在师雨亭的脸上看到了些许的伤感神色。
“事实上,这些细情本就该与公子言说的,早早地便该教公子晓得了,事情要从头说起,还要提及到吾宗的六长老,妾身的六师叔,她已亡故在了这场灾劫之中……”
于是,在之后的极短暂时间里,师雨亭口中的话,一字一音却尽数都震撼着楚维阳的心神。
从与盘王宗有关的《五脏食气精诀》的因果,再到六长老欲了结因果而以气运累积底蕴叩开证道门扉,再到灾劫的骤然生发导致的阴差阳错,最后是六长老无奈身陨之后师雨亭的仓促接手。
这是第一次,楚维阳得以纵观自己与百花楼之间的因果全貌。
那些看似是天方夜谭一样的说法,几乎落在楚维阳心神之中的闪瞬间,便被楚维阳所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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