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着,楚维阳抬手,这才从谢成琼的手中,将那枚赤色的木牌接过来。
一番话,楚维阳说得似是急不可耐,只是再看去时,那一身沉郁气息仍旧如故。
“师叔,只说这锦上添花,都已经是甚为了不得的事情了,却不知那雪中送炭,又该是何等浑厚底蕴?师叔也快些教晚辈见一见真着罢!”
再三须慎意,第一莫欺心。
盖因为这诸般道法被楚维阳掌握的消息若是外泄了去,诚然一宗法统要为之伤筋动骨,但终归不至于动摇性命,更相反,有性命之危的反而该是楚维阳。
“师叔,放心罢,晚辈晓得轻重。”
捧在手中,楚维阳低头看去,又轻轻的掂了掂。
这一番话,许是显得谢成琼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些,可是落在楚维阳的耳中,听到的却不是修士的峥嵘肆虐意蕴,而是纯粹的长辈的关切,是最为厚重不过的情意。
原地里,眼见得谢成琼便已经要将这木牌递给楚维阳,只是不知道又想到了甚么,反而将手往回一收,继而又叮嘱起了楚维阳。
他看向谢成琼,这般笑着问道。
那不是剑宗截云一脉的装疯卖傻,为得只是要成开天经文,甚至反过来看,若是这一道希望断绝,对于截云一脉法统的传续,长远来看反而该是件好事儿。
哪怕再是为那长辈的关切而有所动容,楚维阳也唯恐谢成琼再因此而反复的叮嘱些甚么,那实在是楚维阳不太能招架得了的局面。
而这根稻草,此刻就摆在了楚维阳的面前,摆在了谢成琼的手中。
而且这种声嘶力竭,并非是一时半刻的事情,而是长久时日以来的心弦紧绷,时间久了,这一宗人,是真正的疯魔。
一边这般思量着,楚维阳一边轻描淡写的翻手,便将那赤色木牌径直收了起来。
甚至必要的时候,逼不得已非得展露这些的时候,给自己找个由头!没有也要硬找一番由头!哪怕只是虚浮的说辞,有就比没有强,许是关键时候能够借此救命!
离着那彻彻底底的癫狂,许是只差着最后一根压垮五岳的稻草。
可这一回临行前,老祖却这般叮嘱吩咐我行事,他老人家做一步恨不得看三百步,目光自然深远……总之……维阳,小心!一定要再小心!”
落于文字的功诀,本宫早年间便有这一部,之所以从没提起来过要给你,便是因为惊惧这背后的麻烦,怕你要反受其累。
只这一点,不论是乾元剑宗的四时剑,还是庭昌山的演灵咒,哪怕是算上离恨宫的阴冥法一道全数传承,都远远比不上这五行遁法。
老实说,这五行遁法,实在是楚维阳所接触过的,与因果运数牵系最深厚的道法。
而五行宗的门人,在关乎五行遁法这件事情上,是真正的展露出了一宗传续生死存亡间的声嘶力竭!
“这事情有多么紧要,实则不该教本宫再赘言甚么,只是维阳,你需得谨慎!再谨慎!捅了马蜂窝,许是一时快意,可痛快之后,却是要面对着一窝疯子的祸事!
必要时,也可以先行观望一二,反正真灵就在这里,再温养一阵也没有甚么的;或是提早学了去,但要将之视作底牌,不要轻易展露出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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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知想到了甚么,楚维阳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盛了些许。
于是,谢成琼到底也只是笑了笑,张嘴间似是想要说些甚么,可到底只是欲言又止,最后更是摇了摇头,像是放弃了些思绪与说辞。
“如今真个看出自己青春不再了,上了年纪,总是这般说话
比之那论及起来厚重如山岳的虚浮事情,这事关一宗盛衰的门扉钥匙,竟实在显得太过于轻薄了些。
纵然他们家要因之而有所感应,可如今这外海,诸般气机运数交叠,一时半刻,也算不到你的身上来,能多抻一抻,谨慎些行事总没错。
再一抬头的时候,楚维阳看到的,却是谢成琼因为心中的担忧,而长久紧皱着未曾舒展开来的眉头。
于是楚维阳笑着轻轻颔首。
浑似是只寻常木牌而已……
锁链,将木牌内里封存,但是仔细感应去时,尚能够感应到内里那一道真灵的气机波动。
唯独五行宗,分明另有诸般五行妙法在,可这五行遁法却像是关乎到了心脉生机一样,多少年来,此事几乎已经被愈渐于疯魔的五行宗门人摆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