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奉陪!
但若是非要于这风波之中斗法,决生死不可能也不现实,纵然杀一宗大师姐的事情他能担得起,可在上明宫诸修立身悬崖边上,主动推一把落井下石的因果,他担不起!
但是定胜负的机会,贫道给他!三日后,天宁道城外,以胜负而消因果,贫道若是胜了,往昔诸般因果抹去,不要他付出什么,贫道若败了,宝材也好,运数也罢,任他攫取!
昔日的事情,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贫道认得起!”
闻听得此言时,诸修复又齐皆应诺,只是端看着声势,似不如方才是那般的齐声,也没那样提振精神。
而瞧见了诸修的神情变化,反而是孟怀真轻轻地笑了起来。
“无妨的,贫道也是经历了这诸般之后才有所感触,有些事情,太多纤毫事情没必要往心里去,尽都是些无所谓的负累而已,而一味的追求着昂扬的情绪来提振精神,实则也是弊病之念,很多事情,不是精神提振了便可以解决。
一味的苛求,反而容易偏执,再进一步便是癫狂,五行宗之境遇,便是前车之鉴,吾等需得警惕。
而今一场风波,还伤不到上明宫的根髓,人家愈是想要咱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咱们的心思反而更要沉静,借此机会沉疴尽去,未必不是件好事儿。”
话音落下时,一股堂皇而平和的气韵自孟怀真的身上蒸腾而起。
而今看去时,反而在她的身上,愈渐有了几分天罡纯阳的泰然意蕴。
……
外海,古旧矿脉,螺壳宝塔之中。
此时间天色愈渐昏沉,恢复了外相之后,楚维阳复又复刻了一番最初时的行径,在这场风波最为激涌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刷了一番存在感。
眼见得伴随着“小孟道人”做出了惊世事件,盘桓在旷野之中的修士愈发繁盛且密集,尤其是五行宗的门人,几乎是彻底疯狂到了不剩理智一样,见人就咬。
偏生此刻,诸宗修士尽都知晓五行宗门人癫狂的缘故,反而更为深信他们此刻癫狂的真实性,因而权衡利弊之后,反而尽皆退避三舍,烈火烹油之间,又或是垂死挣扎之中,反而教五行宗门人的声势在这场风波之中抵至了前所未有的绝巅。
而这等绝巅,是楚维阳都唯恐被一群疯狗盯上的煊赫声势。
因而,眼见得天色渐渐昏暗,伴随着夜幕降临,几乎可以预料的,五行宗门人的疯狂还要在此程度上更上层楼,楚维阳果断选择了回返海底矿脉之中,以避其锋芒。
况且,时局被楚维阳进一步搅乱之后,楚维阳也该稍稍留出些许的时间来,落到白日里那迸发的灵感的印证上面。
此时间,静室之中的五位五行宗道子仍旧尽数处于昏厥的状态之中,只是不同于早先时的横躺,楚维阳祭炼的金针镇入了他们的大窍,进而在昏厥之中被楚维阳掌控着他们的道躯气血之力。
此刻在看去时,五人尽皆盘膝而坐,浑似是以五心向天式入定,且五人依照五行生息之法,面对面回环而坐。
而伴随着他们的身姿坐定,侧旁处,楚维阳同一时间祭起了玄真宝鉴。
宝鉴上幽光兜转,通幽符阵的全貌一闪而逝,继而诸般蝌蚪文字交缠,自镜面上化作了一道切实的须弥一界的门扉,那门扉的内里,阴冥道宫悬照,内里是那承载着五行之道的神形。
那昔日里五行宗胡道子的真灵承载起来的焕然一新的神形,便这样看着昔日的数位“同门”,毫不犹豫的捏起法印,接连不断的阴冥鬼煞之道篆纹显照,化作锁链,贯穿了五人泥丸宫的闪瞬间,那被金针镇封在灵台上的魂魄真灵浑无丝毫的反抗能力。
五道灰黑色的烟尘蒸腾而起,属于五行之道的浑厚义理被那道神形轻而易举的拆解,更有着繁复驳杂的诸艺群术,被未曾显照的钟朝元更进一步的掌控,牵引着没入了那凝聚成门扉的一道道蝌蚪文字之中。
而拆分的同时,同样是一道道的幽光映照而去,浑似是那百界云舫之中的血煞道孽修一样,浑似是昔日里被囚禁的上明宫小孟道人一样。
楚维阳从他们的魂魄真灵之中拓印去了一部分东西,抹去了一部分记忆,又主动为其填补了一部分存在。
因而,朦胧的大略之中,他们仍旧维持着神魂的完整。
但是内里的思绪,便已经在无法抗衡的被动承受之中,彻底的受到了楚维阳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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