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看的还不够透彻,看的还不够深远,醒悟的还不足够早!
一念及此时,楚维阳遂笑的意味莫名起来。
“道友若想要混淆视听,最好也得找个说的过去的理由,贫道所图甚远?贫道能图甚么?掌握五行遁法的不是贫道,掌握五行篆法的不是贫道,杀了纯阳宫道友的更不是贫道!
贫道自入得道城以来,诸般行事尽量克制,能留性命就绝对不分生死,都做到了这个份上,道友还想继续泼脏水不成?呵!还不如说是皇华宗的道友贪图道法而谋划的这些。
再者,为何只剑宗修士能有坚韧心性与锐利意念?贫道修持着太阴雷法,不可以吗?”
闻听得此言时,孟怀真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消隐了去。
事实上,错非是楚维阳近乎伶牙俐齿一般的辩驳,许是刚刚那番直抒胸臆的话,对于孟怀真而言便也仅此而已了。
可到底有几分多说多错的意思。
楚维阳这里说得诸般愈是缜密,反而愈教孟怀真将早先时心中产生的疑虑放大开来。
楚维阳愈是端看去时诸般因果不沾,在孟怀真的眼中反而愈像是立身在这场风波的中央天元处!
唯有身处气眼之中,才有可能不沾染分毫风雨。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刚刚那一番推敲与揣度的言语便已经是孟怀真所能够拿出来的一切了。
可是,从这一刻起,孟怀真深深地怀疑上了楚维阳。
因而,就在楚维阳尚且因为刚刚言语之间的交锋,而兀自思量着这场风波之中的诸般章法,尤其是思量着近日里进退之间的得失的时候,反而是原地里的孟怀真先一步勃发出了凌厉的战意!
不论是真是假,唯一战而已!若是败落,则一切休谈!若是定胜,倘若思虑得以印证,许是上明宫在这场危局之中,还有脱身之机!
下一瞬,原地里尚且思量的楚维阳,复被孟怀真的磅礴战意所惊动。
道人遂笑了笑。
诸般因果运数,终归还是要落在胜负上面,胜的人自有办法注脚因果运数,败的人一切休谈。
“孟道友,既然你我诸般尽都因为锻体之道而起,那便再教你见一见这一代修士里的锻体道法!”
轰——!
话音落下时,漫天的瓢泼瓢泼大雨之中,一道玄雷明光自天穹劈落而下。
电光石火之间,那幽寒的雨瀑被一瞬间激扬成了蒸腾的水汽,紧接着再看去时,眼见得那玄雷将要落在楚维阳的身上,诸般水汽复又被狂风缠裹,再看去时,六十四诸气交缠,化作太阴雷篆,尽皆悬在楚维阳天顶,雷篆交缠之间,浑似是圆融华盖。
而且,相较于昔日,此刻太阴雷篆华盖显照的同时间,楚维阳丹田之内,《道童图》明光映照,诸气交缠而纷纭,混朦如一炉养炼,氤氲间自成万象寰宇之广博。
其灵动远迈寻常,更无需楚维阳留驻神念掌控,灵光自行兜转,便已经在《道童图》的隔空牵引之间,展露出高邈而自然的磅礴意蕴。
继而,才是楚维阳的手扬起,像是主动的将那一道自天穹坠落下来的玄雷接引。
轰——!
一道雷霆,竟在天与地之间炸响出了两声煌煌道音!
天地的怒吼声震颤在每一个人的心神之中,继而,在诸修的注视下,只一息间,那玄雷华盖凝聚的闪瞬,楚维阳身形显照出磅礴之象,雷霆与焰火交织成战甲披挂,一手扬起时,莹白如雪的刀芒划过雨瀑,是环首刀横在了面前。
雷声与龙吟在这一刻相互交错。
紧接着,繁浩至极的磅礴雷霆在楚维阳的牵引下,被那长久于道躯留驻的魔念所贯穿,继而束之于一线间,与那莹白如雪的刀芒混而为一!
有了《道童图》的凝练,诸气纷纭之间,一般进益,遂可以映照于诸般,可以是毒煞之气的进益,亦可以是剑气的进益,更可以是太阴雷法的进益。
而面对着此时间楚维阳一息更胜过一息的磅礴气息,原地里,孟怀真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锻体之道……
心境被随之撩动的闪瞬间,孟怀真凌空之间一步踏出。
唰——!
一如昔日酒会丹宴上的斗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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