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再去观照此间战局如何,哪怕在远天之际,是一众的剑宗群修在疾驰而至。
刘玄甫的身形隐没在了诸修之间,很快,便留给了楚维阳一个远去的背影。
而与此同时,有着短暂愣怔的孟怀真也回过了神来。
很难形容这一刻孟怀真的神形,那不算复杂,也更没有太多的恨意,相反,楚维阳从中看出来的,是某种难以言喻且教人羞于启齿的虚惊一场后的如释重负。
事实上仔细思量以来,不论五行宗运数的掘墓人到底是谁,掌握着五行遁法的孟怀象,其殒命似乎已经成为了对于上明宫而言最好的结局。
也是孟怀真早就已经接受了的结局。
于是,定定的看了楚维阳一眼,孟怀真只轻声的开口道。
“楚道友,这一回,贫道昔日算计你的因果,便全都了结了。”
话音落下时,许是心境上的变化映照于诸般,登时间,孟怀真的修为气机猛地一跃,稳稳地驻足在了丹胎境界之中。
继而,不等楚维阳这里的反应,孟怀真径直折转过了身形,亦直往天宁道城走去。
可是,不论刘玄甫与孟怀真是出于甚么样的心境,反而是他们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厮杀的漠视,展露出了他们对于楚维阳的信心。
而且很切实的说,自从曝露出了自身九成的跟脚之后,反而是楚维阳处于某种仍旧未曾适应的如梦似幻之中。
原来,至于今日,我竟也到了能以煊赫声名了结因果的时候了么?
这样无端的认识,忽地教楚维阳的心神罕有的悸动着。
原来,今日便已经是挥剑向剑宗诸修的时候了么?
原来,竟已走过了这样漫长的路……
一念及此的闪瞬间,楚维阳在看向身前,看向那四人,看向那四人身后即将要抵至的剑宗群修。
看向他们脸上所尽皆展露出来的狰狞面容。
为甚么会是愤怒?
这群人怎么好意思愤怒?
无端的,某种困惑像是要从楚维阳的心神之中生发,继而,这种困惑像是甚么天雷,甚么地火,登时间,将楚维阳全数的激涌情绪尽数点燃!
运用魔功演剑道。
他已经不准备再言说些甚么了。
他打算用自己的剑去问一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唰——!
正此时,伴随着斜地里的一道凌厉的破空声。
忽地,有辰光星辉抵至,倏忽间,便落在了楚维阳的身侧,那分明是极尽于陌生的外象,但是在这一刻,相同的道与法交织与共鸣的闪瞬间,楚维阳念头微动,随即便见得那辰光星辉之中剑丸显照,兜转间洞见灵光圆融。
那是某种如臂指使的轻松惬意。
甚至当那灵光晕散开来的闪瞬间,楚维阳尤还感受到了剑丸身上那将散未散的最后一缕“烟火气”。
而于此同时,伴随着剑丸自身的兜转与灵光的显照,某种轻灵而纯粹的剑气嗡鸣声音响彻,浑似是那初生的剑器灵韵在用这样的方式催促着楚维阳。
“张老七,吴二……”
“郭典……”
“马管事……”
“你们都看到了吧?”
“你们都在看着吧?”
“你们一定得好好地看着!”
一念思量及此,楚维阳那激涌的情绪似是在这一刻煅烧至了绝巅!
于是,楚维阳不再留手,不再有丝毫的掩饰。
迎着正在这一刻抵至的诸修,楚维阳蹈空步虚,反而先一步迎了上去!
五色灵光在他的身周显照,不曾教楚维阳立身虚实之间,但是随着无上遁法的映照,楚维阳所同时施展出来的,则是剑宗的身法!
他分明已然在悬空中踏出一道直线,但是这一刻,他却浑似是在脚踏禹步,踏罡步斗之际,身形飘忽而不定。
与此同时,楚维阳浑似是生怕诸修要跑一样,遁空而至的同一时间,楚维阳猛地一扬手,繁浩至极的琅嬛篆纹被楚维阳全力催动。
一息成阵!
诸修惊诧的看去时,那漫天繁浩的篆纹裹挟着沛然的水汽,映照着须弥的风暴,倏忽间如海眼漩涡一样,悬照在了诸修的天顶!
高邈的意蕴尚且还在其次。
那是真正浑厚到无法估量的沛然声势!
而见得那风水堪舆法阵洞照住了四面八方。
原地里,楚维阳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他随即以最为松弛的姿态,将手从那身侧的剑丸上轻轻拂过。
唰——!
霎时间,大盛的明光自那剑丸映照于世,明光之中,是一道汹涌如同洪流的辰光星辉环绕在了楚维阳的身周。
那流淌在楚维阳身后的部分,陡然间洞见去时,是斑斓的明光之中,有无垠剑界的虚影从楚维阳的身后展开,那无垠的剑界之中,有二十四剑气天宫自剑气云海之中若隐若现。
而在诸天宫映照之下,那广袤的大地上,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浑似是满蕴剑意的矿脉,接引着辰辉,洞照着剑气!
这般景象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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