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也正是这会儿,就在诸修稍稍沉吟着,尽皆在心神之中思量着跃跃欲试,反而面面相觑之间几无一人开口言说些甚么的时候。
而且,这其中还有着与真形道途更近距离的接触,少年书生虽然自现身之后一言不发,但是只观照其后续稳定下气机之后的神情变化,便足够明白,那玄虚与形而上的领域之中,一定有着任何言语的形容都显得苍白的瑰丽玄景。
层楼?
直觉告诉少年书生,他这是在拔除某种无形无相的“病灶”。
可是心思愈是这般浮想联翩着的时候,诸修也尽皆更进一步的犯难起来。
而这种几乎蜕变与升华式的进境与跃升,会不会将一条更为通衢的路直直地铺向证道金丹的门扉?
在别人放浪形骸的时候,在别人纵情风月的时候,在别人游戏红尘的时候,诸宗大教道子们的生活里,却长久的只有苦修,连绵不竭的,连续不断的苦修。
她们未曾打过交道,但却曾经在相同的领域里面,受到过同样的参合三元的震颤,那种发源自相同的精气神的道法气韵,甚至教她们的气机都有所交织与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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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层层累加,哪怕如今诸修还未曾开口“议价”,便已经先一步心疼起了自己的乾坤囊。
只这短时间的蕴养,他便果断的感觉到了这等“刮骨疗毒”的妙处所在,而且,形而上领域之中被单方面强行镇压的场景与画面持续不断的涌现在少年书生的心神之中。
有差距,无力抵抗,被磋磨去部分的符箓篆纹这些,少年书生尽都能够坦然的接受。
两位玄元两道圣地大教的大师姐,以这样亲密的姿态,展露着各自不同的风情,引人注目的同时,复又将这种风情本身与楚维阳的身形牵系在了一起。
更何况,那一间宽阔的紫金蟾宫之中,曾经有过她们的神形恒久留驻,而今仍是。
而几乎只是想到了这些,所有人都因之而心潮澎湃起来。
在她将楚维阳的交代尽皆言说之后,这会儿反而有些显得手足无措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教天骄修士们并不算是富余的乾坤囊更进一步的雪上加霜。
那是任谁都无法言喻的极复杂之情绪。
他唯独无法接受的一点,实则是在那形而上的领域之中,褪去身形,显照出印证道法的符箓篆纹的过程之中,那些不受自己控制所涌现出的陌生的符箓篆纹。
那些陌生的符箓篆纹本身教少年的心神之中生发出无端的不适感。
而今他们驻足在丹胎境界之中,更高卓的层阶,更高卓的功果打磨。
于是,只闪瞬间的稍稍不自然,那种气韵的交织便将她们焕发出某种无法言语的熟络与“同仇敌忾”的情绪来,进而,齐飞琼轻轻地挽上了允函的手臂。
毕竟,在丹胎境界的修持,九炼过程之中奠基用的天地大药、无上菁华,还有着手养炼自己本命宝器的诸般珍品,甚至是算上打熬养炼法力的过程之中耗费的宝药丹浆。
而且少年书生感觉,这病灶甚至都未曾除尽,受限于斗法本身的温和,以及允函并不想将少年书生打落下丹胎境界的缘故,而今的少年书生,尤还未曾被镇压至“尽善尽美”的状态之中。
而也正是愣神的闪瞬间,却是齐飞琼凌空而至。
为的是甚么?
为得是证道金丹!为得是那大修士的无上道果!
而面对着少年书生的骤然发问,很显然,允函并不是那善于应付这些的人。
侧旁处,刚刚原本还脸色苍白着气喘吁吁地的少年书生,忽然间猛地开口。
昔日在镜缘仙岛上面,面对着筑基境界的楚维阳,当时的“价码”便已经被层层累积叠加到了无上宝材的层阶。
若果说筑基境界时的九叠符阵尚还只算是珍稀,是楚维阳纯粹的先行一步的话,那么在丹胎境界还能够打磨功果这件事情本身,已然是举世唯此一家。
“敢问允函仙子,贫道可否还有机会,再受这高道妙法的赐教?”
这样看,似乎再被楚维阳“宰一笔”,也不是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