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掩埋之中显照出来一样!
而“老邢”的声音也继续不疾不徐的响起。
“九天十地,这是最后一部现世的《玉册》了罢?昔年商量议定着要留有一道火种,而今这火种竟也到了熊熊点燃的时候了。
时间竟过的这样的快,昔年远走天外的时候,曾经想过依仗着自己绝巅的才情与战力,一战而定乾坤!未料想,竟是许多年的蹉跎……
而且,三元极真界与太玄总真界在惊变里已经‘碰撞熔炼’成了相互贯连的一体,这样看,那界关的事情,还有那和尚,似是都能够串联起来。”
话音落下时,竟是那道沉闷的声音也随之而叹了一口气。
“如你我这般,凡性命无虞,所施展道法几乎恒久不易,再往前追溯去时,众仙真手段,想来则更为恒常不易,然则而今九天十地凋敝成了甚么样子?凡有所惊变,总是人祸毁的那道法的恒与易。”
湍流搅动的声音已经微弱的持续了有好一会儿。
大抵是因为要说及甚么紧要的事情,那“老邢”压低了声音,连带着,原本因为中气十足而显得声嘶力竭的声音,也因为本身的嘶哑而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老夫记得,传闻昔年泰一玉皇天溃灭,这《琼林玉京盟书》遗落于世,除却云浮老道抢来三页,余下泰半还多,尽都被他们给掳夺去了罢?”
那沉闷的声音也极尽于低沉了些,但仍旧像是遏制不住怒火一样的叱责道。
“哼!彼辈不过是仗着监守自盗的便宜而已,渣滓一样的东西!我——”
只是这叱责声还未说罢,便被“老邢”打断。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彼辈亦掌握有《琼林玉京盟书》,那么云浮老道能够感应到的事情,他们自然也能够感应的真切!嘿!之后一阵子,怕是得热闹了!
而且,若果真与那界关之处的惊变有关系的话……老夫依稀记得,那和尚的神韵贯穿着半根玉简罢,好似是朱明曜真界《玉册》的一部分残片?
这样,你去一趟慈山大师那里,他亦是昔年朱明曜真界的佛门修士,而今更驻守着故朱明曜真界的方向,倘若真个要因之而有所惊变,那么慈山大师那里将会是重中之重。”
闻听得“老邢”的叮嘱,那沉闷的声音倒是消去了刚刚时的怒火。
“好嘞,我这便往慈山大师那里去一趟。”
话音落下时,那人又顿了顿。
“哦,对了,金坛华阳界的叶道人死了,老夫去寻他时,只见得他沉在湍流之中的尸骸,仔细看去时,似是在睡梦中坐化,脸上没有分毫痛苦。衔殇剑法就此失传了……老邢,你多保重!”
话音落下时,昏黄的湍流之中,那沉重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听起来笨拙兼且迟缓,但是仅只是顷刻间,再听去时,那脚步声便已经远在了天边,只眨眼间的功夫,脚步声便已彻底消弭了去。
而原地里,湍流搅动的声音时断时续的涌现着,好似是有人在随波逐流之际,浮浮沉沉。
“唉,多事之秋……”
“秋……”
“也不知故乡处,今夕是何年……”
……
“青荷修得是嫁衣一脉,所以大可以将道场鼎立在这海中,到时候岛屿之上自成一派风景,我这儿还有许多古之灵花的种子,到时候在这道场洞天的灵气滋养之下,许便能成真正百花繁盛的景象。”
百界云舫之上,楚维阳揽着师雨亭那慵懒的几乎像是酒酣一般的神情,复又半倚靠着洞开的窗户,此时间,正眺望向了道场洞天的瑰丽光景。
而今没甚海潮,没甚灾劫的,这百界云舫孤悬外海倒也并非是必须得恒常不易的事情。
晋升到了金丹境界之后,师雨亭对于同样变化成自身本命法宝的百界云舫,已经具备了绝对的掌控力。
因而楚维阳在考量到师雨亭正亟待以炼法巩固自身金丹境界的根基,便与师雨亭一同出合力出手,施展着各不相同但能够浑一的须弥妙法,将百界云舫短暂的挪移入了楚维阳的道场洞天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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