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之修士的话,那么很多事情事实上便足够教楚维阳思量清楚了,不论是其人那定人心神与根性的气韵,还有此刻这立地而贯连天地的独特神韵。
这一切的一切,尽都是白云洞一脉无上性功修法的特质显照!
昔年楚维阳修为境界微末时,为求得性命双修之合宜,便曾经着手思量与审视过三元极真界中所传承的各家性功神魂修法,其中,同是无上级数的离恨宫白云洞一脉修法,便曾经洞入过楚维阳的演练。
此脉修法,号称是极致于己身神魂精魄之养炼与磋磨,待得修法大成之时,便可有立地化身无上天魔的玄景!
而今看,昔年所曾经听闻的无上道法的神韵,而今得以在这幽虚隐玄天的修士身上传续。
而且,立地化身无上天魔……
再想到了混朦法修士的神元特质,楚维阳再看向这仇云川身形的时候,便无端的感受到了某种寒意。
天魔诚是天魔,可是这天魔到底是不是自己修出来的,便需得打个问号了!
而事实上,除却这闪瞬间的惊诧之外,对于离恨宫法脉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楚维阳面前,事实上早在洞见皇华宗传承的时候,楚维阳便已经有所预料了。
并不意外。
甚至对于楚维阳而言,其人立身在这里,或许更意味着有一宗法脉的传承得以被自己重新“收回”可能!
而就在楚维阳思量着这些的时候,道人在观瞧着仇云川的身形,而仇云川也在观照着楚维阳的底细。
他端详着那三头六臂的狰狞外象好一阵,似是对于假死脱身之后观渔散人的兽相变化有了更新的认知,但是进而,当他将目光落在观渔散人那新熔铸的宝兵,以及那一身玄甲的时候,仇云川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在修持禁忌法门?”
事实上,在将楚维阳和第五磬的身形相继喝止之后,仇云川便已然熄去了那磅礴沛然的冲霄气焰。
毕竟,那些宝仙九室之界的鬣狗孽修,其性命本也不在仇云川的在意之中,他仅只是不想教这样可能乱局的因由继续搅动,以有甚么败坏局面的可能。
于是,当两人相继停下身形来的时候,那勃然的气焰便已经在消减,可是,此刻,当仇云川这样的话问出口的时候,那种勃然的气焰似是有着再度显照的趋势,并且伴随着某种惊诧,竟似是有着些许的杀念萦绕在其中。
楚维阳颇显得有些不明所以。
“甚么禁忌法门?”
想不明白,便径直发问,楚维阳很是坦然的展露出了些清澈的困惑感。
而也正是这始料未及的反问,遂教仇云川那狂涌的气焰都有着一顿,紧接着,仇云川才继续冷冷的言说道。
“是阴冥鬼煞法门!此法门已然是两界天禁忌之法!连宝仙九室之界修持此类法门的宗门,也早已经被吾等清扫一空,你……观渔散人,你又是从何处修得的这禁忌法门!”
这顷刻间,第五磬的脸上展露出些许恍然大悟神色的时候,楚维阳反而浑无甚么意外的表情。
身为白云洞的修士,他会辨别出自己身上阴冥鬼煞之道的神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纵然有着诸般遮掩,但是那玄黄铁棍以及这一身玄甲之上的神韵却无法遮掩与改变。
但楚维阳准备拒不承认这是法门。
“道爷未曾修持甚么法门!禁忌?耶耶昔年险死还生,死生轮转之间,这是耶耶自己悟出来的!你说禁忌便是禁忌?待如何?你也要与耶耶结怨?”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一身气劲勃发,那原本恢复的些许神智,便似是在怒意之中尽皆溃散了去。
那反问的怒音尚还在悬空之中回响的时候,楚维阳的怒意与杀念重新蒸腾而起,毫不掩饰的朝着仇云川针锋相对的横压而去。
死亡与癫狂便是楚维阳回应的最好理由。
而原地里,瞧见了楚维阳的反应,那仇云川略略皱眉,终是摇了摇头。
“观渔道友,贫道信你所言,只是法门也好,仅只神韵也罢,涉及禁忌,涉及秘辛,对不住了,贫道需得将道友拿下!若有甚么分说,尽等着地仙神尊当面时,道友再自己言语罢!”
楚维阳心中的困惑愈发的多了些。
到底是甚么样的因由,竟然使得这阴冥鬼煞之道的法门竟成了秘辛?成了禁忌?
是因为混朦法诸修的神韵之奇诡么?
或许那些将混朦法修持到更高卓境界的修士,也并非是对于己身的变化一无所知,只是一步步走来,早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所能做的便是在奇诡的道途上一路的走下去,但为了遮掩根髓本真,于是将阴冥鬼煞之道打成了禁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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