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我的?
不过,在想到这些所谓的长老和同门对你的许诺之前,你一定得好好地想一想,那些更多的惨死的同门,那些殒命在我宫家老祖手中的所谓长辈!
听话,别学你魏师兄,至少,别给师姐添乱。”
此时间,狭长的山野间的青石板路上,仍旧是宫纨竹带队的一行巫觋教天骄道子,正艰难的迎着狂风,行走在其间。
而此刻,在那明光略显得晦暗的玉符洞照之下,真正比这狂风之中的肃杀幽寒更甚的,则是宫纨竹声音之中的冷郁杀念。
除却曾经在楚维阳的面前恭敬的匍匐在地上大礼叩拜之外,宫纨竹从来都是这般冷静兼且锐利傲然的神情,要知道,昔日里曾经三次往返于飞鹫峰,都不曾教这连绵山野之间的狂风磋磨去其人眉眼之间的锐意。
更何况,依循着宫纨竹刚刚所言说的那些,很显然随着楚维阳在钩子上下足了饵料之后,那汹汹暗涌之间血雨腥风的碰撞,早早地便已经将宫纨竹在最一开始便裹挟进了其中。
这中间的间隔未曾有多么的漫长,但是仅只是这样短暂时间的经历,想来便已经足够险恶,此时间,宫纨竹立身在汹涌玄云幽雾的风暴之中,却仍旧难掩眉宇间的煞气,以及那反而比上一次来时更为凶戾的锐意。
而在宫纨竹那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话语之中,宫纨竹的侧旁处,直面着这一切威胁与警告话语的师妹,神情怯怯的,几乎已经说不出甚么话来。
瞧见其人的神情变化,宫纨竹撇了撇嘴,终是未曾再言说些甚么。
她自是知晓,为甚么魏师弟殒亡在自己手中之后,祭礼一脉派出了这位容貌身段几乎不在自己之下的师妹一同前来飞鹫峰了,事实上,若是仔细环视去时,这一回,行走在诸“耗材”之中的这十余位巫觋教诸脉弟子,大都是容颜貌美的女子。
大抵是在心中暗骂着甚么“骚蹄子”之类的话的同时,宫纨竹的心中也同样有着某种傲然的情绪一闪而逝。
这般直面着玄河长老的不情之请,本也是蕴藏着颇高卓的义理在其中的,不是甚么娇滴滴羞答答的卖弄些风骚,便能够教玄河长老多看一眼的。
自己能够与玄河长老攀上些牵系,除却因为容貌身段的底子本就是极致的好之外,更因为在之前的仔细观察之中,宫纨竹已经确定了玄河道人那冷郁而乖僻的性格之下所蕴藏的独特喜好。
她自思自量着,自己早已经走在了诸位同门的前面。
而也为得今日这一行,宫纨竹已经准备了良久良久,许多许多。
刚刚那一番看似是对着自家师妹威胁与警告的话,更是说给这一行的全数同门听得,而且,这一番话本身都仅只是一段铺垫,这通往飞鹫峰的漫长的路上,宫纨竹依循着她们不同的神情反应,还准备有了诸般的话术,来穷尽心力,将所有有可能存在的“威胁”尽都提前消除。
而也正此时,就在宫纨竹真个准备继续开口言说些甚么的时候。
忽地,远远地飞鹫峰顶,那一切玄云幽雾的汹涌漩涡回旋兜转的尽头,霎时间,长久悬照的那在焰光之中扭曲的须弥之力,骤然间在膨胀之中,伴随着某种直冲云霄的无上神韵,霎时间炸裂成了风暴之中的风暴,漩涡之中的漩涡!
而也正是在这熊熊的须弥之力与诸阴浊煞之气混合而成的全新的风暴漩涡之中,是前所未有繁盛的巫觋祭火显照在其中。
呜咽的狂风不曾教焰光有分毫的摇曳,更相反,正是这须弥与浊煞汇聚成的狂风,反而教那巫觋祭火的声势一息更胜过一息。
而也正是在这焰火骤然蒸腾的顷刻间,当诸修远远地再看去时,那盛极的巫觋祭火终于盛无可盛的金丹境界之绝巅,不再一味的缭绕着焰光冲霄而起,更相反,这焰火本身像是随着劲风的裹挟,复又晕散在了汹涌的风暴之中。
须弥之力,浊阴诸煞,巫觋祭火。
霎时间,三种截然不同的无上极致的力量,骤然间相谐的混同在了一起,须弥风暴之中是浊煞洪流汇聚成的点燃一切的巫觋祭火汪洋!
而当汹涌的火海诞生的顷刻间,好像是一座始终跃动,始终变化的古老焰火祭坛,便这样横布在了天地之间。
当如是轰隆的震动显照出的霎时间,偌大的巫觋教连绵群山的上空,是一位又一位金丹境界大修士相继显照出了神形。
他们仅只是看着那横贯天际,霎时间将连绵群山上空的汹涌风暴漩涡化成火海,化成祭坛的变化,便相继在顷刻间展露出了哑然神色来。
可是这惊诧的表情仅只是顷刻之间,便陡然再有所改变,如靖雪道人一般的修士,其面容上更进一步的由惊诧转变成真正的狂喜。
但又有着一部分的修士,其神情几乎是在顷刻间,便从惊诧变成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冷郁,只是不知想到了甚么,复顷刻之间,这冷郁的神色变成了某种无可奈何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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