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量慈悲之中的极致冷漠。
“唉,众生皆苦……”
那死生攻伐的战场之中,或许楚维阳仅只是稍稍施加些许道法层面的影响,便足够左右那最后血战的死生。
事实上,正是楚维阳的道法底蕴带给了他这样的从容,那是在老禅师这样高卓的层阶,几乎一只手贴在了超脱门扉上的存在,其人的神通咒杀之术,也仅只是能够做到融入这一方天宇浊世自然之中,使得楚维阳不好径直现身现世而已。
在这片刻之间短暂的盘桓之中,雾海行舟里,楚维阳与诸修是在不断的抵近那老禅师和天炎子死生一战的战场所在之处,那以老禅师的形神与道法化作的熔炉与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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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楚维阳而言,自由立身诸玄境,对于这新旧两道的大势而言,便已经是对于楚维阳最大的限制了。
楚维阳是这样想的,而这闪瞬间,道人有所思,便旋即付诸于行动!
也正是因此,楚维阳自觉得,邢老道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未必也做不到。
对此而言,楚维阳没有甚么太好的解法。
第940章 海阔听雨花舟中
道人与诸修的汇合在这罕有人涉足的灵虚层阶之中显得十分顺利,此时间,雾海行舟,楚维阳立身在百界云舫的舟头,犹还显得颇为从容。
但是对于楚维阳而言则未必。
楚维阳和诸修哪怕是在这样灵虚玄妙的领域之中,都已经无法再真正意义上接近于那道法熔炉所在之处。
那老禅师其高卓的道法底蕴所带来的差距,仅只是在现世的层面上,以咒杀之术混同自然天象,进而将楚维阳封锁而已。
可惜,这样的尝试,在而今十分短暂的时间之中,便已经有了结果。
那现世的封锁,便是超卓的道法根基所带来与映照的恒常不易的某种铁律映照。
或者楚维阳能够掌握有更高明的避劫之法,能够立身在浊世之中而不引动劫气,但是这一点对于楚维阳而言意义不大,极致的紧缩气息,楚维阳冲冲叠加诸般秘术,或许能够做到,但是那样的前提在于楚维阳不再出手,不再与人攻伐,甚至不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修道炼法。
或者楚维阳能够以肉身生抗那咒杀之气所引动的天地伟力,很显然,这一道解法的前路很是通衢,但是想要做到哪一步,已经不是尚还驻足神境的楚维阳所该考量的。
除却此番之外,楚维阳诸般玄境仍旧可以自由立身,而不受那咒杀之术的影响。
这样磅礴力量的全数聚合,那是真正意义上,或许还不曾有超脱层阶的道法本质从中磋磨与诞生,但是那力量的整体,却一定远远地完整地跃出了神境范畴!
毕竟,他才是如是攻伐与厮杀的“创始人”,他在虚实和有无之中的体悟,以及大道熔炉的煅烧,甚至是诸道术和神通的配合运用,是真正走到了诸修的最前沿。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
对于邢老道人而言,这已经是真正闭合的门扉,是属于他再也无法涉足的战场。
偏生是在这恨极与怒极的顷刻间,邢老道人竟像是反而有些理解了老禅师的选择,那沉浸在九天鼎盛之中,万古不肯醒来的幻梦。
再有则是在虚实与有无的领域之中更进一步的深耕去,在诸相的轮转之中,有着对于道法本质与真髓的更深刻认知,这一点需得楚维阳持续不断的参道悟法,甚至是数度的三元道术的蜕变与升华才行,那不仅仅需要时间,更需要机缘。
道人仍旧盘桓在九天十地的范畴之内,甚至只要楚维阳想,他可以恒久的立身在此间。
这意味着,仅只是那道法熔炉悬照在现世之中,便已经因为那磅礴的巨力本身,朝着远离现世的某种玄虚的领域之中坍塌与坠落而去。
倘若真个论算与计较起来,楚维阳此时间所立身在的灵虚玄妙之境,仍旧是依附在九天十地的浩渺昏黄海域之中的某一层阶玄虚领域而已。
这样想来,似乎除却老禅师的殒命之外,连带着楚维阳都没有很好的办法。
灵虚玄妙之中,此时间,繁浩的各色玉华交织着,混成斑斓的雾海。
甚至真个论算起来,还有着一尊真正意义上气血磅礴的绝巅状态下的凶兽!
那悬照在其间的,不仅仅只是老禅师一人,那熔炉之中,犹还有着天炎子的形神本质与道法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