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莽荒的昏黄浊世之中的恒常显照,那是这万古岁月光阴之中,已经不知道多少的诸界在风雨雷霆之中骤生骤灭。
诸界齐皆在覆灭之中远去,重归于浊世昏黄。
但是在生灭轮转的过程之中,那曾经借由着这一界的生灭而诞生的“万象群生”,却在这一过程里,相继越过了死生渡口,成为故清虚空明天界,而今的无何有之乡中的无算阴灵鬼物的那一部分。
而这也意味着,在那些翻卷了的万象道法的层面上,事实上是持续不断的始终有着“活水”从源头处灌注。
这些“活水”最终也参与到了万象道法的磋磨与印证,传续与演化的过程之中来。
所以很快,楚维阳便也惊喜的发现,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阴阳俱全与乾坤浑一的道法经篇,并不仅仅只是局限在那些古已有之的成法之中。
而是以那些古已有之的成法为源头,为发源,在相互碰撞与长久的“活水”汲取之中,进而有着更为浑厚与广博的变演。
而说来也奇,事实上,楚维阳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同样的,在九天时期的格局崩灭之后的万古岁月之中,历代先贤的眼中也并非仅只有着大道争锋与血腥厮杀,诸古已有之成法的推敲和演绎,他们也在持续的论证着。
于是,在这样更为广博与繁浩的层面上,伴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阴灵与骨相在化成灰烬与尘埃,进而在清升浊降之中真正阐发出极致的道法辉光,这顷刻间,与之所交织与共鸣的,不再仅仅只是那玉京山中的万象天人。
更有着那一座座万象须弥庙宇之中走出的玉质化的灵形,那些在诸界之中,曾经从古往今来的无算岁月里“拓印”出来的天骄妖孽。
他们的道与法,在这一刻竟也与之有着共鸣,有着某种程度的阴阳俱全与乾坤浑一。
这是蜕变与升华的范畴的延展。
而且,即便是在这样的过程里,有着部分的道与法在变演的过程之中显得特殊了些,无从在辉光的交错之中感应到所谓的交织与共鸣。
孤阴悬照,天残地缺。
但是这样孤品经篇的诞生,事实上更能够教楚维阳有所开怀。
这意味着,道人的万象道法的繁浩与广博的层面上,有了能够更进一步的补充。
这样的经篇本身的存在便是一种标的,楚维阳仅只需要以圆融智慧参透这样的道法经篇之中的义理与神韵,便可以借由着阴阳乾坤的翻卷,从而“倒因为果”一般的,从正向的层面上,推敲与演绎出一部本应该有的完整经篇来。
而这样的道理,反过来看也是亦然。
这万象天人,这偌大玉京山中的诸相诸形,这楚维阳万象道法的底蕴积蓄所在,这其中同样有着太多的底蕴,是孤立在万象道法之外的,是在楚维阳己身的苦修与推敲之中,是在那从未曾有人涉足过的真形法的范畴之中,甚至是灵虚诸相的范畴内的道法经篇。
这些经篇后续复又历经了那一场又一场的玉京山法会的演绎与升华。
这样同样是而今这场阴阳交织与共鸣,乾坤相逢而浑一的蜕变盛会之中,“孤阳悬照”的那一部分的经篇。
只是在而今的过程之中,楚维阳借由着“孤阴”这一部分的完整经篇,有着充足的底蕴推敲与演绎出正向层面的完整经篇来。
但是楚维阳对于道法翻卷本身的概念和认知尤还有着不足,所以“孤阳”层面的经篇,仅只是纯粹的翻卷与逆练容易,但是想要交织磋磨与演绎至于圆融,却犹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
这些需得要楚维阳将更多的心力和圆融智慧用在对于那些“孤阴”之道法经篇的参悟与观照之中,进而从这些同样浩如烟海的繁浩经篇之中,洞见道法翻卷的本质。
彼时,阴阳颠倒之间,将会是真正意义上楚维阳的万象道法的蜕变与升华的极致。
这样仅只是想一想,便要教人觉得巍峨磅礴如山岳也似的穷经皓首的困难事情,却在此刻教楚维阳没来由的有着某种欢喜与振奋。
道人从来都不是仅只能够一味的吞噬与炼化着旧有的道法经篇的“泥瓦匠”,更相反,楚维阳坚信,这种深入到万象道法真髓与本质之中的圆融智慧的参与,教己身亲历万象道法的周全过程,将会更为方便道人高屋建瓴也似的搭建起己身道法真髓本质的框架与脉络。
楚维阳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于是,时间便在楚维阳渐渐地沉浸在了如是浩如烟海的诸道与法的交织与共鸣,以及己身的推敲与演绎之中,悄然间流逝了去。
在这样略显得漫长的万象道法蜕变与升华的过程之中,长久地,是玉京山法会之中连连传出的钟鼓鼎磬的洪钟大吕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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