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饭时间,他与许谦玉都正好抄完,两人一同去书坊外面找吃的。
路上,许谦玉将积压在心头一上午的问题问了出来,“秋生,我瞧你抄《大学》的时候,都没看几眼原书,是已然能默写了吗?”
裴秋生见对方并不是问询而是几乎已经肯定的语气,便点点头,承认道:“是,我已经背下了,只有几处不太确定的地方才看一下原书。”
许谦玉讶异道:“我记得你前几日还跟我说只看过《三字经》来着,这才几日的功夫,就能背了!”
裴秋生道:“我记性比较好,看两遍便能记住个大概,何况还连着抄了两三天。”
这话是真的,他记性原本就极好,再加上有系统帮他解读不理解的地方,记住一本两千字的书不是难事。
许谦玉接着饶有兴趣地考了裴秋生《大学》中几句话的含义,裴秋生陪着一一作答,被问得多了,不禁反问道:“你考我这个做什么?”
许谦玉却丝毫不淡定,“秋生,你有这样的记性和悟性,不去参加科考可惜了。”
裴秋生也不瞒他,道:“我其实有此意,只是要考童生的话,还需攒些银子。”
许谦玉主动慷慨解囊道:“秋生,你还缺多少,我手上有四两银子,倒是可以借你一用。”
裴秋生闻言却摇了摇头,“你父亲看病吃药都需要花钱,手上需留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我不能用你的。”
他记得许谦玉的父亲得的是咳疾还是喘症,每年都有两三个月是犯病的,尤其是到了冬天,日日都要靠药养着。
许谦玉的生活已是不易,自己怎好动用他家的保命钱。
许谦玉却执意劝他,“可是下个月就是童生考试的报名时间了,错过今年就得再等一年半。以你的学习能力,通过童生考试定没问题。而且今年考了童生,明年刚好就能参加秋闱,错过了就得再等三年。我的银子可以再挣,你的时间可不等人。”
裴秋生一愣,他只顾着挣钱,倒是还没考虑过科考时间节点的问题。
许谦玉说的没错,童生考试三年两考,乡试,又称秋闱,三年一考。
许谦玉通过童试成为秀才后,在这里抄书而不是入仕,是因为他在前年的秋闱中落了榜,要参加明年的秋闱。
科考可谓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难度可想而知,普通人,又有几个三年可以等?
裴秋生向许谦玉请教了一下童生考试的流程和所需要的准备的内容,得知童生考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
报名时间虽在下个月,但考试时间却是明年春天,二月份的时候举行县试,四月份举行府试,府试通过了便可参加院试。
童生考试虽不见得简单,毕竟传闻许多人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还停留在院试阶段。但如今才七八月份,对于他这个从小学中学开始就学习古诗词和文言文的人,冲刺一下明年的童生考试应当不是难事。
他不免有些犹豫。
许谦玉见他有些动容,又劝道:“童生中的县试,需要四名村民和一名秀才为你保举才能参考,我可以替你作保。”
许谦玉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裴秋生固然心动,但银子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他缺的是十两,家中还有外债没还清,即使是有许谦玉愿意借他四两银子,依然不够用的。
于是他道:“我还需再想想,若我想好了,必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许谦玉已将该说的都说了,笑道:“好,到时候可别忘了。”
两人用完了饭,下午继续一起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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