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是来见我父亲的?吗？父亲此时正在气头上，你去了未必能讨到好。当然，可?能他见了你，心情说不定会?好很多，”裴秋生冷淡道，“我去祠堂了，你自便。”

正当?他又惊讶又疑惑的时候，便见到?裴秋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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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秋生给他回礼，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见过堂哥，你来多久了？”

他知道今日的?事?与闻北哲烈无干系，因而他语气尽量平和?道，“北哲，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闻北哲刚刚才?得?知，闻渊已经审问处罚完了闻北城和闻北坤，闻渊的两个?庶子这样不争气，裴秋生的世子之位将?会坐得?更稳当?。

他平日里对闻渊态度十分恭敬，这样子同闻渊说话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别说他了，便是旁人也没有过。

去。

裴秋生走后，闻北哲也纠结了一会?儿现在要不要进去。

“那你可有听到什么？”裴秋生又问?道。

而他，表面上是来请教闻渊学问，其实不过是来刷存在感的。他是想提醒闻渊，闻渊除了一个?刚参加童试的嫡子，还有他这个?侄子。

裴秋生听见闻北哲的?回答, 就如同吃了苍蝇般的?恶心，他偏过头, 嗤之以鼻冷声道, “堂哥想多了，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来便听?到?了闻渊对裴秋生发火的场景，似乎还是为?了个?女子，他心里一边纳闷，一边又震惊于?裴秋生竟敢这样横冲直撞地同闻渊说话。

于是他只在门外站了半刻，便迈了进去。

祠堂相对

闻北哲在日常学?习中对邦交这一块或许涉猎不多，他不知道这一块很正常，就连他，也都是在上朝时才能略知一些。

但?若是不了解目前邦交形势的?学?子，便会?觉得不好作答。即使勉勉强强写了，答出来的?要么?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要么?则是泛泛而谈。

闻北哲微微愣了一下, 而后道，“刚、刚来，刚来。”

闻北哲见裴秋生微微拧着眉, 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被他听到似的?, 刚刚只听到了后半截的闻北哲此刻不免被勾起了一丝好奇。

他进去后便恭敬道，“侄儿见过叔父。”

闻渊听完，便知道这道题主要考察学?子对于朝廷邦交的?关心和?了解程度，也考察学?子对于朝廷邦交事?务的?处理能力。

在裴秋生出门时，却在门外看见了拿着书卷的闻北哲，闻北哲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而后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朝他行礼道，“见过世子。”

闻渊见到闻北哲带着书卷过来，面?色依然不怎么?好看，但?比之前已?经缓和?了些。

闻北哲娓娓而来道，“是，侄儿遇到了一道题，不知该如何破解，题目为‘有?征无战，道存制御之机；恶杀好生，化含亭育之理。顷塞……书箭而下蕃臣，吹笳而还虏骑。眷言筹画，兹理何从？(1）’侄儿知道它问?的?是如何进行邦交从而实现边境和?平，但?我对边境实事?知之甚少，还希望叔父指点一二。”

他这堂弟口味是不是有?点重？

他一边说, 一边心道古人的?脑回路也能这样清新出奇，实在令人意外。

他回想着最近同裴秋生有?关系的?女子, 且还要对仕途造成?不利影响的?，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张若婵, 于是试探道，“世子莫不是想将张若婵娶过来？她不是已?经与北城堂弟……”

“哦, 那堂哥我就放心了，”闻北哲其实很想问?裴秋生, 若不是张若婵，刚才的?谈话又是与哪位女子有?关, 但?他也知道，裴秋生一定不会?告诉他。

他思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裴秋生刚惹了闻渊不快，闻北城和?闻北坤也在祠堂跪着，此刻进去或许等?待他的?是闻渊未尽的?怒气，但?今夜今时更可?能是他在闻渊面?前最好的?表现时机。

他与姜月之间的?事?，闻渊和?闻氏必不想提前被人知道，只要他不说，或是旁人没听去, 对姜月来说便安全?。

闻渊说，裴秋生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要放弃世子身份, 枉顾仕途, 在他听来确实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