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按照惯例，镇国公府全府上下?的?人都会在清晨一齐祭拜祖宗，中午一同用午膳。

而闻北哲，多?少?有些心虚，春闱的?备考时间只剩两个月了，越临近考试他便越有些慌。

裴秋生见时机到了，突然开口道，“父亲，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闷闷道，“侄儿知?道了。”

闻渊又?叮嘱了一声道，“北哲更要多?费些功夫。”

裴秋生道，“春闱在即，应当全力?以赴备考，不应为其他事情分心。我院子里有许多?的?木雕可供玩耍，听说堂兄院子里有射箭的?靶子和许多?名家画作，多?少?都会对我们专心备考有些影响。

裴秋生只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好。”

裴秋生唇角刚准备上扬，闻北哲却开口了，只听他道，“叔父，侄儿觉得不妥。世子的?木雕和我的?画都可以收起来，我的?箭靶子也可以拔掉。侄儿觉得在自己的?院子中，在熟悉的?环境中学习，更为安心些。若是?换了个地方，恐怕还得花时间适应。”

闻北哲即使还想再争辩，也被闻渊这句说他进步太慢的?话堵的?死死的?。

于是?他中肯道，“北哲，我看你?这几个月进步太慢了，还是?听北轩的?，若有徐夫子亲自教导，定会更胜券在握。”

闻渊自然知?道影响学习的?东西能收起来，但就怕自制能力?不强，还是?会偶尔拿出来看。

闻渊点头道，“北轩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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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闻渊照例鼓励裴秋生与闻北哲用心准备今年的?春闱，“春闱在即，你?们俩可要越发用功些，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裴秋生说完，便看向?闻渊，观察他的?反应。

春闱一共考三场，分别是?农历二月六，二月十二日和二月十五日，每场考三天。

不过，即使心虚，他面上却半点不显，只笑着应道，“侄儿谨遵教诲。”

“我想着，要不让我、堂兄和徐夫子都住到您正院里的?客房住。我们在你?眼皮子底下?，周围又?没什么别的?感兴趣的?物件，对我们的?备考更有益。”

闻渊听了，觉得甚是?有道理?。何况徐夫子是?他特意请来的?长安城一等一的?夫子，传道受业能力?那自是?不必说，裴秋生此时提出来愿意与闻北哲共用夫子，可见他颇为大方，也明事理?。

以闻北哲目前的?水平，若是?徐夫子能在身边时时指点，春闱中榜的?可能性必然高些。

闻北哲昨天夜里才得了

自己与裴秋生同时考试，少?不得会被府中的?人拿来比较。他让人提前向?裴秋生的?夫子打听过，夫子称裴秋生才华匪浅，这次的?春闱至少?也是?个进士。

话音落时，府中个人各怀心思。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闻渊对闻北哲更予以厚望，但闻北哲哪里听不出来闻渊是?心里觉得他不如裴秋生，面上有些臊得慌，低声道，“是?。”

闻北坤和闻北城虽然不甘心，但他们秋闱还没过，没资格参加春闱，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甘心也没法改变。

待到初一，裴秋生便回府了。

闻渊考过裴秋生的?课业，知?道他看起来虽然不太上心，但本事是?有的?。反而他更担心闻北哲一些，他是?他看着长大的?，有几斤几两他心里门儿清，最近几个月的?进步虽然有，但确实?不多?。

他最开始其实?是?想让闻北哲住到他院子里去的?，但一来是?闻渊不一定会同意，二来是?万一他春闱中了闻北哲落榜了，保不齐有人说他在备考期间对闻北哲使了什么阴招影响他发挥。

除夕这天，裴秋生带着穿着一身男装的?姜月以及姜氏、姜远发和小姜他们五个一起放烟花，逛灯会，欢乐愉悦不必说。

他们两人要是?今年都中了榜，镇国公府可是?得了大脸面，前途不可限量。

闻渊今日过节，心情格外?的?好，笑道，“但讲无妨。”

还是?都去闻渊的?院子里去更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