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美坐在床边抹眼泪，一边哭一边后悔：“当初我就不应该劝你爸同意你来北京。根本就是害了你。如果好好待在家里，这会儿该又结婚了。咱家的条件，多少姑娘想嫁呢。”

见李月松没有任何反应，李威继续说：“你说从小到大，我是不是一直拼了命给你最好的？吃的穿的都比别人好，学校也都是让你自己选的。怎么长大了不念父母的好了呢？”

“还不承认错误是吗？”李威喝了口水，粗粗地喘着气。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已然没了年轻的体格，才打了没几下，已经力不从心了。

松身上，而他就像没有痛感的石头，操作着手机。可撤回失效已经过了，已经撤回不了了。

李威苦口婆心道：“你也老大不小了，结婚生子是自然规律。你看看跟你一起长大的几个孩子，有谁跟你一样？看看卓石，孩子都生了。你倒好，年纪轻轻闹离婚，丢人。”

李月松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打够了我就走了。”

母亲扇了李月松一个耳光，含泪道：“不是病是什么？哪个正常人跟你们一样？我看那臭小子的父母也是有病，儿子这么搞也不管管，还来祸害我儿子。”

李威听到这话更怒了，使尽全力抽打着李月松。高家美看不下去，晃着李月松的胳膊，哭着说：“你跟你爸认个错，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了。何必这么倔呢？”

“人心叵测啊儿子。”高家美哽咽着说，“他在你面前的时候，嘴上说的好听，指不定是为了什么呢。再说了，现在你俩闹得这么大，外面人怎么看他？谁还跟他共事？这是病，多少人躲得远远的呢。”

“他……可能是没看到消息。”李月松说。在心里给叶思存找着理由，叶思存最近因为药物原因，总是起得晚。

有些打得重的伤口已经渗出了血，洁白的衬衫上渗出血印。李月松却进咬着牙，一言不发。

“妈。”李月松鼓足勇气，“这不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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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热脸贴人冷屁股了。”李威说，“你看我给他发了消息这么长时间，他来了吗？说不定他正在庆幸我要把你带回去呢。”

高家美开始收拾行李，李威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力气，拿了把椅子放在李月松旁边，李月松看了看椅子，没有坐。

“行了，别哭了。”李威不耐烦道，“收拾收拾行李，回家。”

李月松倔强地站着，用他的沉默，抗拒着父亲。明明人比父亲还要高出一个头，可感觉自己跟刚上小学时候仰着头求父亲不要打他的时候没有区别。

李月松忍着皮带抽在身上的疼，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缓缓站起身，说：“你想打，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