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考虑好。”李月松为难。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李月松说。

临行前一晚，两人耳鬓厮磨，叶思存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跟我回去吧，跟我回去嘛……”

在留下这一页上，很快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堆词——工作、合法婚姻、天霸、叶思存偶尔的相见、不会被关注、已经完成的作品、相处了很久的朋友、平淡安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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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离开”这一页里，还没落笔，就仿佛看到了父母的斥责、不顾他感受的鱼肉、跟踪的狗仔、网上的恶评、人群的侧目……这也不能怪他，只是之前他和叶思存经历的事，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不忍回想。

“好的，我的爱人。”叶思存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李月松在结婚登记册上签字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叶思存也眼含热泪，可看到李月松哭成这样，就又忍不住想逗逗他，便用中文说：“你现在哭成这样，登记员会以为你是被逼跟我结婚的。”

“可是我买了两张机票，如果你不回去，就要浪费一张了。浪费可耻。”叶思存说。

登记结婚后，叶思存就着手准备回国。虽然新婚燕尔，他也不想离开，但国内太多工作等着他，他不得不去处理。

都再不能再把他们分开。

开始的时候，字体比较大，可写着写着，发现一张a4纸居然有点容不下了，便又在缝隙里把字往小了写，直满满地写了一页。

李月松索性起床，来到办公桌前。从打印纸里抽了两张，一张上面写了“留下”，一张写了“离开”。然后在两张纸上明确地写下留下的好处和离开的好处。他要理智地去权衡，做个选择。

笔尖在纸张上悬了很久，终于在上面写下“叶思存”三个字。如果回去，他就可以跟叶思存住在一起，可以每天抱着他睡，可以三餐都跟他一起吃，可以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可以跟他一起去制作电影，完成彼此的梦想……

……

夜色已深，听着叶思存均匀的呼吸声，李月松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这一个多月，只顾着跟叶思存在一起开心，还没有好好考虑过到底是留下还是走。当他真的去权衡思考的时候，只感觉脑子里一团乱。

李月松破涕为笑，不轻不重地捶了叶思存一拳，说：“你把字签好看点，后面我要裱起来的。”

叶思存也明白，李月松留在英国，远离家庭，远离内娱的镜头，会生活得更舒服。只是他实在是想跟李月松天天黏在一起，异地的生活，让他一直没法适应。

李月松千哄万哄，又卖好话又卖力，终于把叶思存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