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在询问的过程中，必会透露出一些讯息，于是冯孺又主动交代了许多关于柳意娘的事，到离开之时，已经差不多猜到出了什么事。

良久。

崔凝坐在马背上，魏潜在前头牵着马缰散步一般慢慢前行，皆未开口，只有马蹄踏在石板上清脆的声音。

快到崔府的时候，魏潜在路口停下脚步，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巷口。

崔凝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魏潜一言不发的牵马闷头走在前面，崔凝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可是挺直的肩背慢慢耷了下来，看上去像一头被族群抛弃的孤狼，在外奔波挣扎，倔强的他，终于露出了最狼狈疲惫的一面。

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才行。

早得到消息，才好早作打算。

魏潜进了后院，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过去敲了敲门。

屋里崔凝一听见动静便跑过来开门，“五哥！”

他在这里等过一个人，吻过一个人，把心交给了一个人，那年刚刚到他胸口高的小女孩。

“此事不便透露，但本官保证尽快查明柳意娘是否参与作案。”魏潜摩挲着食指关节，看着他道，“本官相信，有冯掌柜的配合，一定能够更快查出真相。”

“五哥。”

“嗯。”

两人在交流过程中多次提到李昴，冯孺猜想，如果不是李昴犯了事便是他被人害了。

“嗯。”

魏潜见她眼睛有点肿，心头微滞，“我先送你回家。”

“嗯。”

至今为止，冯孺都不算了解柳意娘，但二人认识四年有余，他自是不会把柳意娘当做一般的女人来看，这个女人有胆色有心计，若真是杀个把朝廷命官，他一点都不会惊讶。

夜色如水。

“君子一诺轻生死。”在订婚之前魏潜曾经

“大师兄说他好久没有睡踏实过了，我便寻了间客房让他先休息。”崔凝道。

第236章 是我，唯有我

“是是是，小民一定尽力配合。”冯孺自是听懂了，他在长安混迹多年，自然知道监察司接手的案子都不简单，虽抱着拿钱财活动一下的心思，但并未抱有太大希望，闹着要见魏潜只不过是想句准信。

“五哥。”

她从前可以毫无负担利用他，觉得只要做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便好了，而今感情愈深，她竟然丝毫不愿意连累，每觉自己又利用他的时候，内心的煎熬无法言说。

“魏长渊郎君……”

言下之意是，破案的速度取决于你冯孺配合的态度。

魏潜听完监察使的汇报之后，将需要查证的事情分派下去，而后便驱马回了乐天居。

李昴不是一个好女色之人，他“斥巨资”见柳意娘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这样一个女人，究竟是谁？

在道衍没有出现之前，她还能一心依着自己的本能去依恋他，可事到临头，还要怎么缩起来装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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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店是凌策的主意，然而如今最常来的人却是他。

崔凝眼睛微湿，“五哥，我们……别成亲了吧。”

魏潜坐在偏厅里，将所得到的消息都整合了一遍。

冯孺试探着问道，“大人，不知意娘究竟惹上什么样的官司？”

尽管是离别之言，却教她说出了浓浓的不舍。

柳意娘身份有问题，这是毫无疑问的，假如她真的谋划或参与刺杀李昴，那么是否与她的身份有关系？园子里寻不到证据，若是查明她的身份，是否能够找到作案动机？

当初他们几个之所以在朱雀街弄个店面，主要是因为这里夜间往来不需要通过坊门，方便晚归，同时也适合平日小聚，而不是为了挣钱。

现在看来当务之急除了根据现场线索追查刺杀者的身份之外，还得开始查柳意娘的出身背景了。

“这么晚还没回去？”魏潜摸摸她的头，见道衍不在，“大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