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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净笑道。

《上元雪赋》只是《鹿台咏》中很短小的一篇,比起其他颇受赞誉的文章,这一篇十分不起眼,有人觉得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因为它通篇写的都是热闹景象,似乎没有什么深意,也不曾感怀什么。

谢飏道,“你竟记得这篇。”

那容颜太晃眼,崔净垂眼答道,“总觉得热闹之下尽是孤寂。”

谢飏顿了顿,只莞尔一笑,不予评论。

崔凝倒是没怎么关注过谢飏的书作,只恰好读过这一篇,便笑着接话,“还是阿姐解的深,我读完这篇却只觉得如同庄周蝴蝶,做了场梦似的。”

谢飏闻言长眉微动,看向崔凝,清冷的眼眸中难得显露出几分讶异,连惯常漫不经心的语调都带了几分认真,“庄周蝴蝶?”

崔凝觉得他目光灼人,一时辨不清喜怒,连忙道,“我不懂解文,表哥可别怪我胡言乱语。”

《上元雪赋》是谢飏十六岁所作,文章里面他是雪、是灯、是任一一个路人,字里行间都是真切的快乐。许多人觉得平平无奇,却也有人觉得很有趣味,甚至从中读出了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的深意,然而从未有人怀疑过文中所描写的一切是真是假。崔凝是第一个……

如今回想起来,实际那日他不过是他多喝了几杯,在鹿台暖阁之中向下瞧了一眼,也不知是真的跑去玩乐了,还是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在回家的马车里。

“读文读心,本就读的是己心。”谢飏道,“人心隔山海,哪里是能从只言片语中能轻易读懂的。”

同一篇文章,不同的人能读出截然不同的意思。

只是有人恰好与他同罢了……

谢飏淡淡带过了过去,“听闻魏君在苏州又破了一起大案?”

“我不过是给小崔大人打打下手。”魏潜道。

谢飏笑的别有意味,“魏大人变了不少。”

恐怕认识魏潜的人听他说出这话都会觉得难以置信,素来刚正不阿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人说虚言了。

魏潜也觉得怪,若是熟识之人说他变了,魏潜觉得正常,但他与谢飏只有过几面之缘,谢飏话中却仿佛很是熟稔的样子。

谢飏未等魏潜答话便起身,“今日提到旧文,忽觉该去感受一下灯市的热闹,诸位且坐,子清这便告辞了。”

“谢君请便。”魏潜道。

崔氏三姐弟道,“表哥慢走。”

待目送谢飏出去,崔净忍不住道,“听说表哥仕途不顺,见他却像是未曾放在心上。《鹿台咏》那般辞藻瑰丽,妙趣横生,全无世间纷扰烦杂,能写出这等文章,想必也不会将这些看的太重吧。”

崔况摇头,“我却以为不然。”

崔净疑惑,“此话怎讲?”

“大姐可曾看过表哥编纂的《阳夏志》?”崔况问。

崔净点头。

崔况道,“《鹿台咏》看似像是庄子一般讲的道法寓言,但只这名字,便别有深意。”

崔凝奇道,“有何深意?”

“《阳夏志》中提到那鹿台的旧址始建于五胡诸国混战之时,原名逐鹿台,是军事谈判之所,取自《史记·淮阴侯列传》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疾足高材者得焉’。隋时改建成观景台,地方官员觉着名字不妥,便改名叫观鹿台。后来,此地成了文人雅士以文会友的地方。”

崔凝不解,“那为何又叫鹿台?”

魏潜道,“鹿台此名正源于谢君。他的《鹿台咏》盛名在外,因他常去观鹿台,众人便默认鹿台便是观鹿台,所以现在很多人都把那里叫鹿台。”

逐鹿台建造之初便有“逐鹿天下”之意,野心可窥一斑。

因着《鹿台咏》中的寓言文章大多十分奇异,所以也没有人深究“鹿台”究竟是什么意思,崔况结合文章中的许多寓意,认为谢飏心有雄伟抱负,觉得“观”字不合心境,故而省略此字。

崔凝闻言不由怔然,她临窗探头往下看了一眼,正见谢飏刚刚走出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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