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圣上是元凶，那她到底应该是豁出去，还是应该为了父母亲人独自咽下血仇？

若不能招安，必要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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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在没有登基之前，封号为秦。

魏潜惊诧不已，“难道军队已为太宗所用，根本没有解散？！”

崔凝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没能缓过劲来，“什么？”

一支带走了巨额财富且训练有素的军队，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谋权篡位都有可能。

一瞬间，魏潜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却仍心存侥幸，“只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那些人恐怕大部分都不在人世了……”

自古以来，皇权争斗无不血流成河，没有凶手，没有冤死，有的，不过是成王败寇。

崔凝茫然看向魏潜，眼泪毫无预兆的滑落。

崔玄碧倾身，压低声音道，“如今没有几个人知晓，当年玄武门之变，秦王军中就有这些人的身影。”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崔玄碧道，“玄武门之变后，从龙功臣之中，没有一个出自那支军队，亦无人知晓那些人究竟去了何处。”

崔凝师门一案也未必是圣上所为，可万一呢？

魏潜屈指抹掉她的眼泪，心中抽痛，“莫哭，听我说完。”

魏潜与崔玄碧一番密谈之后，并没有放弃，只是在查线索的时候愈发谨慎，“我们虽至今没能查到更多线索，但至少清楚了一件事，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

一般官员为了政绩，都会尽量结案，即使没有破案，多数也不会当年便呈送至刑部，而是能拖则拖。

您忽然说起教派，莫非那支军队与道家有关？”

“不是圣上？！”崔凝急急抓住他的手，“五哥怎么知道？”

魏潜疑惑道，“晚辈不明白的是，这支军队比娘子军解散的还要早，若有什么威胁，也是太宗该担心的事，与当今圣上有什么关系？”

“不错。”崔玄碧十分赞赏他的机敏，“那些人中有半数是道士。”

她思绪很乱，染血的师兄们、目光温柔的凌氏、笑容满面的崔道郁、一脸鄙视的崔况……

既然曾经在玄武门之变时出现过，必然与隐太子或者太宗有关。倘若平阳昭公主的这支先锋军没有解散，并且被暗中整编，变成了暗军，作为杀手锏来用，而当今圣上知晓这支军队却没有掌握，那么，她会做些什么？

“假如真如我猜想的那般，些人不能名留青史，暗中定然会得到加倍赏赐。他们不在，他们的子子孙孙都还在。时间，可能令一些东西消亡，也可能使之壮大。”

这是桩无头案，依着平常的流程，是由地方留案查找线索，直至破案，若到年末述职之前仍未破案，则送递刑部，再由刑部或者监察司派人去查。

这就意味着，从地方到刑部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从刑部到监察司又要一段时间，幕后凶手若是圣上，有无数办法能处理掉，不至于连监察司都有存档。

崔玄碧言罢起身，拍拍魏潜的肩膀，又道，“你若全力去查，说不定很快便能水落石出，可你要明白，阿凝，崔家，还有你魏家，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你一念之间。我言尽于此。”

而监察司誊抄存档的卷宗，至少是在刑部滞留了一段时间。

“此事或许不是圣上所为。”魏潜道。

魏潜见她着急，便尽量言简意赅，“之前一直没有找到卷宗，我心中也有几分怀疑是圣上，直到今天发现这个卷宗。卷宗虽是有人故意放进监察司，但我仔细验过，的确是几年前誊录此案的卷首。假如真是圣上所为，案子在进刑部之前便会被销毁，更别说还被监察司誊抄了！”

崔凝闻言渐渐冷静下来，脑子总算转动了，“既然如此，查找凶手的范围是不是也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