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刚要犯倔,却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改了主意,转身出去找巧敏部署机关。
路小佳被他这目光盯得毛骨悚然,不自在道:“陆大人有什么事,吩咐就是,贫道这人没什么长处,唯独识趣儿。”想了想,又小
“你当真不知我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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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迟与路小佳一同看向他,只听半晌过后,季怀真语气微妙道:“……谁说就一定是死局了。”
而季怀真,则将自己关在房里,直到晚上才出来。
若此时撤退逃跑,鞑靼大军将长驱直入,将他们赶尽杀绝不说,更是会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屠过去,便是先前从凭栏村逃出去借住邻村准备随时回敕勒川的草原十九部游民,也都在劫难逃。
要么就是信了燕迟和他三哥联手做局的说法,正在等大部队赶来。
果不其然,季怀真眉头微皱,不悦道:“鞑靼人按兵不动,要么是在核实消息真伪,打听你这几年同你三哥的关系,要么就是……”
这人一笑,燕迟就觉得自己八成要倒霉,这人不笑,燕迟就知道该俩人一起倒霉了。
季怀真听此消息,面色跟着沉下,燕迟关切道:“怎么了?”
燕迟小声反驳:“我在汾州说得还不够多?”
季怀真突然收声,一怔,继而若有所思。
路小佳面色惨白地往椅上一跌,喃喃道:“一千人对六千人,这六千还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好手,完了,这下真的是一场血战了。我师父果然没说错,陆大人一出事,我也小命不保。”
“大人,鞑靼人在集结军队,又有三千骑兵在来的路上。预计今晚就到。”
翌日一早,雪停了,鞑靼人没有攻来,巧敏亲自去看,只说鞑靼人在营地烧火做饭,暂时无任何动静。
待鞑靼军队汇合之后,怕是会立刻攻过来。
左右一看燕迟不在,才放心找到路小佳,将屋门一关,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瞧。
他转头看着燕迟:“我自有办法,你去通知巧敏,鞑靼人多骑兵,在必经之路挖几个暗坑,戳些匕首剑器进去,能坑死几个是几个。”
接下来几日,众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场时刻爆发的死战,可鞑靼人却突然一改勇猛好斗脾性,一连几日都按兵不动。
季怀真睨他一眼:“你跟我一起走?”
还想再问,燕迟却把灯一吹,钻铺盖里,背对着季怀真,只余两个红红耳尖露在外面。
季怀真没吭声,心想你那都是说给陆拾遗的,何时说给我季怀真听了?
燕迟静了半晌,斩钉截铁道:“我现在就送你走。”
他抬头飞快一瞥季怀真,犹犹豫豫的。
季怀真在黑暗中静坐了半晌,继而上床背对着燕迟躺下,两人心中各有各的古怪滋味念头,就这样互不干扰地睡了一夜。
那藏着万千情谊期待的一眼看得季怀真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他突然也跟着不对劲起来,嘀咕一句:“我也想听,你为什么不说。”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
迟发脾气道:“你可真是善变,上次我来救你,你问我为何回来,我不也是这样跟你说的?你可有今日这样话多?你句句反驳我,到底想听什么,说出来,说不定大人心情一好,还哄你两句。”
就在这时,先前被季怀真派去探听消息的手下终于返回——他还带来了一个雪上加霜的坏消息。
燕迟摇头,换来季怀真一声冷笑:“那就别说傻话,现在跑有什么用,只要不翻苍梧山,被追上了也是死的命;便是立刻翻山,冻也会将人冻死,除非你去汶阳城……”
不知他哪句话又搅动燕迟多愁善感,异于常人的神经,只见他盯着季怀真猛喘口气,脸颊慢慢红了,双眼一眨,又慌乱一眨,立刻把头低下,似乎是害羞极了。